“好了好了,你去吧。但你多带些护卫,还有——”
皇后叹了口气:“阿照临行前,将一半的东宫暗卫留下来保护你。你将他们一并带上吧。”
一半的东宫暗卫?
祝云时愣住,他居然将一半的东宫暗卫都留给了她?他只带了一半的人走?
那他这次中箭……
会不会,如果他带上了那一半的人,就可以避免?
祝云时心口又泛起疼来。
他给她的号令东宫暗卫的令牌还在她手里,她本想还给他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令牌竟一直留在她手中。
问墨听了她的号令,立刻拒绝了:“郡主,殿下命我等保护郡主,属下怎能让郡主去塍州涉险?”
祝云时拿出令牌,认真道:“令牌在此,问墨,你不是最认规矩的吗?现在谢星照不在,你就得听我的。即刻收拾行囊,随我去塍州。”
问墨抿唇,坚持道:“可殿下说了,要我等贴身不离地保护郡主,不能让郡主有任何危险……”
“那我铁了心地要去塍州了,你们跟是不跟?不跟便也是违令。”
问墨沉默了。
几息后,他跪了下来,揖手道:“属下遵命。”
祝云时几乎是当夜就收拾好了行囊,途中谢遥苓也闹着要和她一起,最终是被帝后拦了下来,只得流着泪将她送走,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将谢星照一起带回来。
祝云时重重点头应好。
但其实她和谢遥苓心里都清楚——谢星照可能回不来了。
眼看秦将军一行就要出发,这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分别,拍马离开。
秦将军赶着将军马和粮草送至塍州,日夜兼程,将原本十来日的路程缩短到了七日。
路上问墨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祝云时:“郡主,不如您歇一会?属下会安全护送您到塍州的。”
祝云时咬着牙摇头,其实她日夜赶路,虽骑马多年,但大腿内侧还是不免被磨出了血,眼下火辣辣的,又快马加鞭,走一步都磨得她有如剜下血肉。
她走得快一些,便能早一些见到谢星照。
她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那毒那般凶险,他虽体格硬朗,但也不知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能挨多久。
若他真的不行了……也能再陪他久一些。
总归能没有那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