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虚弱地点了点头。
那人离开床边,又倒了一杯水来。
他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扶着她,将她扶了起来。
祝云时坐起来,靠在安稳温热的怀里。
她迷迷糊糊地顺着眼前的茶杯往上看。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这张脸前不久还出现过。
祝云时恍惚地明白过来,她还在做梦。
做完了一个梦,下一个梦居然还是他。
他不如上一个梦愉快,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黑暗里也依旧澄明,但这样好看的一双眼却全是担忧。
祝云时看不得他忧心,这是她的梦,她可以把控。
但她闭眼又睁开,他依旧神情担忧。
她只好安抚性地侧过身抱了抱他的腰腹,喃喃问:“阿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眼前的人身形一僵,眼里骤然漫起水泽。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你阿爹打我,我又怎么会治他的罪,你为何担心他到扑过来为我挡下?”
祝云时烧得滚烫,听得迷迷糊糊,只捕捉到“傻”、“担心”等字眼。
她不满地皱眉:“我一点都不傻呢,为何你和阿爹一样都要说我傻?”
谢星照喉头梗住,望着她道:“是我傻。”
祝云时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好承认自己傻,他不是最要面子,最不肯服输的了吗?
但她还未想明白,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还有一瓶药。
“这药你让采枝给你敷上,会好得很快。”
祝云时犹在梦中:“我好好的用药做什么?”
谢星照愣了愣,随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烧成这样,若是以后烧坏了脑袋可怎么是好?”
祝云时不明白他为何声音带着哽咽,下一刻一滴滚烫落在她的额,顺着额角流过她的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