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院外传来有力的脚步声,急促得一步步踩在她心上,祝云时的手心突然开始冒汗,滑得她连针都握不住。
心跳怦然,她仍旧垂着眼,一遍遍默念,她一点也不在意他,今日他给了和离书,他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脚步声渐近,那人已然走到她跟前,熟悉的沉香立刻缠了上来。
“在做什么?”
祝云时费力地将针扎入棉甲里,放到一旁。
他盖住了打在她面上的日光,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盯着他腰间的祥龙玉佩,淡淡道:“跟你没关系。你是来送和离书的吗?给我吧。”
说着伸出了手。
掌心露在空中,仅有凉意拂过。
迟迟没有动静,祝云时疑惑地抬眼,撞进了他黑沉沉的眼里。
他抿了抿薄唇,声音略带艰涩:“早知昨日我就不应离开。”
又不是不能找时间和北越王再谈,他看着那空荡荡的圈椅,心里涌起无数的后悔。
祝云时小腹蹭地冒起火来,她语气满是嘲讽:“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后悔没找更多的人来看住我?”
谢星照看着她没有说话。
没说话,便意味着默认。
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祝云时的怒火压了压。
罢了,和他继续吵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平添烦忧。
她别过眼去:“把和离书给我,你不是来送东西的吗?送完快走。”
耳旁传来他的一声轻哂。
祝云时疑惑地转头,只见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深邃的眼底压着偏执。
“我们昨日还未谈完,所以我来找你。”
祝云时瞬间想起昨日被他抵在雅间,他目光灼热,步步逼近,最后逼着她承认她心里还有他。
她恨不得立刻捂住耳朵,可已来不及,他的声音下一刻钻进了她的耳里。
“你还没承认。”
他咬字清晰,一字如有千斤重,压着她透不过气来。
祝云时愤然地扯了羊毛毯站起来,“那都是你的臆想,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推测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