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好在酒楼是在姜瑞禾名下的,她虽然一直跟在夏月初身边做事,但基本上不抛头露面,一时间别人也联系不到薛家身上。
即便回头酒楼开业,抵押的消息传出去,别人也只会当她是租的铺面,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薛承在外头站了半晌,听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屋。
屋里对着账本和算盘发愁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
姜瑞禾忙起身问好,然后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抱着账本和算盘飞快地溜了。
夏月初不知道薛承有没有听到自己跟姜瑞禾说话,起身过来帮他脱掉外面的大氅,笑着问:“今个儿回来得倒是早,饿不饿,晚上捏了些纯肉馄饨,特意多捏了些,我去给你煮一碗?”
“好!”薛承晚上在衙门随便吃了一口,这会儿早就饿了。
而且刚在外头大冷天里站了半晌,能有碗热腾腾的肉馄饨吃多好。
夏月初做带馅儿的食物有个算不得毛病的小习惯,许是前世小时候日子过得不好,她又爱吃饺子包子之类的面食,所以跟
着师父学厨之后,每每包东西都特别会往里头塞馅儿。
前世的时候,每次过年包饺子,都是师父和面擀皮儿她来包,每次都会剩下一大块面。
倘若是师父自己来包,皮儿和馅儿的量就基本相当,最多富裕一两个饺子皮儿。
为此她没少被师父教训,后来自个儿开了私房菜馆,这毛病也改得差不多了,但是私下自己包来吃的时候,还是会做得特别薄皮大馅儿。
一锅馄饨煮出来,皮儿薄到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粉色的内馅儿。
灶上熬了大半天的骨头汤醇香扑鼻,再捏几片小虾皮丢进去增鲜,滴上两滴自家磨的香油,淋上辣椒油,最后撒上一小把香葱和芫荽,叫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几个馄饨下肚,再喝上两口热汤,一天忙碌的疲惫尽去,先前在外头沾染的寒意也都被驱散了,整个人从内到外地暖和起来。
薛承起身脱掉外衣,只穿着里面的中衣,还是吃得鼻尖冒汗。
夏月初见他埋头吃得专注,心下稍安,看来之前跟姜瑞禾说
话,他应该是没听到的。
他如今要忙的事情很多,夏月初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添麻烦。
薛承连馄饨带汤一口不剩地吃得干干净净,舒服地吁了口气,接了夏月初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这才好整以暇地问:“缺钱的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
夏月初闻言睁大眼睛,惊讶道:“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