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父亲…”江景辰被吓了一跳,赶紧自己站稳了,“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接我,公事忙完了?”
“这几天课听得挺好?”
一听江尉明这么问,江景辰刚消退的兴奋又涌上来。
“挺好的,这几天是顾先生亲自给我讲,比之前那个人强多了。”江景辰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尉明的表情,然后又不怕死地添了一句,“我觉得顾先生那个人,虽然态度是冷淡了点儿,但是人还挺好的。我听人说他之所以冷淡,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有天大的情绪起伏,并不是故意针对谁。其实您手掌兵权,他运筹帷幄的,你们两个若是联手,那还有啥办不成的事儿!”
“嗤!”江尉明斜眼看向儿子,“会几个成语就这么瞎
用?走吧,回家了。”
虽然鄙视了江景辰,但是回家的路上,江尉明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儿子的话。
但是很快他就摇头否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
倒不是他跟顾元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他们两个的交好,肯定是庆王所无法容忍的。
顾元站在二楼窗口,看着江家的马车离开王府。
“先生,窗口风凉,还是进屋去吧。”小厮端着脸盆一进屋就看见顾元开着窗户站在风口处,赶紧把脸盆放在盆架上,上前来关上窗户,“王爷昨个儿又派人给先生送了无烟的银丝炭,小的吩咐他们提前把屋子给暖上了,这会儿里头可热乎了,小的伺候您把外衣除了,然后洗把脸,歇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你觉得,江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窗户虽然关上了,但是顾元依旧站在窗前没有挪地方,手指在窗棂上下意识地摩挲。
小厮被问得一愣,想了一下才说:“外头都说江少爷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什么的,但是细想起来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过是花自家的钱出去玩嘛!最近这几日看他跟着先生学习,也挺认真挺懂礼的,好像也不是无药可救的样子。”
“是么!”顾元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终于转身进屋温暖的内室,在小厮的帮助下除去外衣外裤,坐在软塌边,脚踩上暖笼,任由小厮帮他擦脸擦手,然后在他手里也塞上一个手炉。
小厮忙了一通额头都热出汗了,可见屋里的温暖,但是顾元却还是过了半晌才吁了口气,彻底从内到外地暖和过来。
贴身伺候的小厮带人去厨院取午饭的食盒,但是很快就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带着江家徽记的食盒进屋,笑着说:“先生,我就说江少爷人挺好,您看,他还特意派人给您送了午饭过来,一路都用锦被包着,里头的菜肯定都还热乎着呢!”
看着小厮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道道摆到桌上,顾元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手炉上的花纹,难道自己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心肠都开始变软了么?
他这样想着,手指渐渐用力…
小厮回身刚准备请他过去用膳,低头一看就忍不住惊叫起来。
“先生,您的手怎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