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
但是他定下这规定是为了照顾参与行猎的几位女子,想着若是有人猎不到动物,还可以拿弹弓打鸟,不至于空手而归。
堂堂将军,怎的还利用这漏洞赢他!
周承泽看了眼他的战利品,全是地上跑的,堆在一起比顾景淮的高一截,但论个数就……
“兵不厌诈,是朕输了。朕会去找熙和说说,行了吧?”
顾景淮双手抱拳:“还望皇上不要向婉妃娘娘提及此事。”
“怎么?不想叫你夫人知晓?”
顾景淮剑眉向下压了压:“暂且这样为好。”
可当时他没想到,竟会被周承泽反将一军,借酒失言就这么地抖了出来,很难不怀疑是气他赢得不光彩。
而顾景淮不想叫她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们不是正在闹不愉快么?
他垂首,前胸上好的绸缎已被她压得起了皱,推也推不开。
哪里还有以各种借口躲着,不愿为他擦药的样子。
“松手。”
她摇头。
“有人在看。”
姜初妤唰一下背过手去,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眼风向两边扫。
顾景淮挑挑眉,真是意外地好骗。
“该回去了。”
姜初妤并未醉得什么都抛却了,方才半是醉了半是装的,也没问出来什么,再也鼓不出那般勇气了。
她拍了拍发热的脸颊,连忙跟了上去。
等他们回去,席间的表演已换了式样,不见歌姬舞女。
一位驯兽师握着粗如蛇尾的皮鞭,嘴里咕嘟着不成字的拟声,正指挥着一头雄狮像只家宠一样原地打转。
听说是外邦进奉的凶兽,姜初妤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强壮如牛的猛兽在人的指挥下竟然乖巧似狸奴,觉得十分新奇。
叫好声连连,果然人都爱看些罕物。
表演到尾声,驯兽人牵着雄狮走上中间的地毯:“皇天在上,小人这就叫这奴兽给皇上、两位娘娘行礼。”
他吹了几声口哨,可那雄狮从走上地毯开始就总是偏头去看两旁的人,别说行礼了,连正脸都不给上首的人看。
驯兽师有些着急,扬起皮鞭打在它前肢上,想让它屈服,可雄狮忽然呲牙咧嘴地发出一声吼叫,就要向前冲出去!
惊叫声四起,驯兽师死死收紧铁链,却反而更激发了雄狮的兽性,眼看事态就要失控,后方有人帮忙拉住了链子,勉强治住了它。
顾景淮手上缠着铁链,边用力边喊道:“护驾!”
带刀侍卫冲进来,排成一堵人墙将雄狮围住,现场乱作一团,直到众人合力把雄狮赶回铁笼里,才感到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