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被按在长凳上,衣衫被扯开,他绝美的脸上布满了淋漓的冷汗,整个人仿佛被从水里捞出来,漆黑的双眸已经几乎失去了焦距,微张着口痛苦地喘息着,一只手搭在小腹上。
胖子缓缓抬起手,手中尖利的刑具上沾着血,同样的血渍正从曲成溪的肚脐中渗出来。
“师兄你也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他最脆弱的地方是肚脐的!捅下去的时候他叫得那么惨,我还以为他要哭了呢!”旁边的门生大笑起来,他现在根本不用按住曲成溪的手,因为曲成溪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胖子笑得眼睛都没了:“谁知道他真的这么弱呢,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装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连还手都做不到!”
“对呀!”另一人也笑,“真是奇怪,他都打不过我!我朝他肚子踹了一脚他就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什么天才第一魔头呀!都是吹出来的吧!就算身体再虚弱,也不至于那点反抗的灵力都没有吧!他肯定没到天境,气境可能都没有哈哈哈哈!”
尖锐的狂笑在地牢中回响,如果此时他们能稍微清醒一些,就会意识到他们此时已经不再是理由正当的报复,而是单纯的虐囚,对于曲成溪的处置权原本就不完全属于朝云派,把他带回来已经是偷偷摸摸,而他们这番作为更是已经违反了诸多的禁忌。
胖子看了一眼曲成溪,忽的神秘兮兮地搭上两人的肩膀低声道:“接下来我还有一件法宝可以用在他身上,绝对效果非常好。”
“什么!”“师兄快拿出来,别卖关子了!”
“别急,就是这个。”胖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东西,一股寒气随着那东西被抽出扑面而来。
一人惊呼:“雪冰凌!师兄你竟然有这种宝物!”
“嘘嘘!这是我从黑市上高价收的,别声张。”胖子冷笑起来,转动着手里尖锐的冰状长条,“这东西寒气极强,捅到曲成溪肚子里,一定能把他的肠子都冻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人仿佛被那寒气冰得稍微清醒了些,看了一眼几乎失去意识的曲成溪:“不会把人弄死吧。”
“弄死就弄死,”胖子的眼神同样冰寒,“反正交给正道大会,他也会被判死刑,不如咱们为民除害。记住,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仿佛定海神针,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胖子笑了:“那么,我们开始。”
与此同时,萧璋来到了地牢附近,却在即将进入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真的要进去吗?进去了见到屈漾,要说些什么呢。
萧璋攥紧了拳头,烈火灼烧皮肉的焦味仿佛还能闻到,愤怒和怨恨翻涌上来,他强行想要压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克制住那种彻骨的寒意。
被最爱的人背叛,真是太痛了。
“艹!”萧璋狠狠咬呀,猛的转身。
不去了!
看个屁看!说好了让他自生自灭,去了就跟他姓呢?萧璋你要是真男人就别犯-贱。
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刻,忽的听到身后的地牢里,似乎传来了某种奇怪的声音。
“啊啊啊!——!——”
冰凉刺骨的雪冰凌缓缓刺入肚脐,胖子故意把那动作放得很慢很慢,曲成溪能感觉到自己的肠脏在极度的冰寒中一寸寸剧烈的痉挛,然后紧绷冻住,那是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剧痛。
他猛的挺起腰,双腿拼命的蹬踹,却被旁边两人死死按住,其中一人还捂住了他的嘴。
疼死了,真的疼死了……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曲成溪这辈子经历过太多的疼痛,以至于他对痛苦几乎有种麻木的感觉,甚至旁人痛到打滚的剧痛他都能咬牙扛过去,然而现在,那被麻-痹的神经却终于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中苏醒,那一刻他几乎痛的想死。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
曲成溪不理解。他这辈子做过许多坏事,却也做过许多好事,功过相抵,其实早该抹平了。
难道让他孤独毒发身亡的结局还不够惨吗?还要让他提早在折磨中死去吗?
这一刻他只觉得彻骨的悲哀,他忽然怀疑起自己存在的目的,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幸福,小时候被母亲抛弃,长大后被沈钦背叛,再之后和萧璋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如果这人世间注定是这样的,那自己何必要来走这一遭,受这种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