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当年他执意?去最危险的?战场,本就是打着要么放下她,要么死的?主?意?的?,可惜,两者都没能?如愿。
他几次三番被逼入绝境,幸运地活了下来?,不幸地忘不了她。
文昔雀听到“死”这个字就开始头疼了,从他身上的?伤疤,她看得出来?,他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加之前些日?子?,他毫不犹豫捅自己?的?举动,都让她后怕。
死亡,像是一种威胁,她不愿意?去思考,他会死这样的?问题。
“所以,你还是要报复我,你想让我一辈子?都过得不好,一辈子?都郁郁寡欢?”
凌昱珩忽而松开了她的?手,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气道:“你嫁给本侯也有些日?子?了,你就只感受到了本侯的?报复吗?你一丝一毫也没有将本侯当做你的?夫君吗?”
眼看着他又生气了,文昔雀这次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没有被他的?情?绪带走而同样陷入愤怒,她揉了揉自己?被他抓的?有些泛红的?手腕,轻声?说:“不,我知道你有对我好的?地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也会在侯府其他人面?前护着我,有时候也会对我做出让步,如果你和我之间没有过往,不是夫与妾的?关系,我会念着你的?好,可是你我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了,所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是那些恩惠可以抵消的?了,现在打住是……唔唔……”
凌昱珩捂住了她的?嘴,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她念过很多书,学问也很好,他吵不赢她,也说不过她,她很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聪明地驳得他哑口无言。
“不必说了,想离开是吧,我的?书房里各种武器都摆放着,就在你那一堆书的?旁边,你若能?杀得了我,我就将卖身契还给你,放你自由。”
疯子?,他就是个讲不通的?疯子?。
文昔雀说不出话?,就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哪有这样的?人,说出这种荒谬且疯狂的?提议,他就是在刁难她。
察觉到她的?不满,凌昱珩反而笑了,“放心,你真要提刀杀我,我绝不抵抗。”
文昔雀一把咬住他捂嘴的?手,咬得人放开了她,才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说这话?是寻我开心,还是故意?看好戏,你记住了,我文昔雀没什么本事,但我是文家人,绝不做有损德行有损律法之事,你要疯你自己?疯,不要看扁了我们文家。”
说不通,半点都说不通,文昔雀不想理会他了,翻身躺进床里边,拉过被褥就想睡觉。
指望他是不行了,还是指望钟大人查明一切或者她父亲金榜题名?比较现实?,凌昱珩他根本没有一丁点要放手的?意?思。
凌昱珩顺势靠了过去,连人带被褥一把抱在怀里,呢喃着说:“如果我三媒六聘,正式迎娶你为妻,你能?对我笑一笑吗?”
轻声?细语贴在她的?耳迹倾诉着,文昔雀闭上眼,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还是不懂,为妻也好,为妾也好,都要她心甘情?愿,她若是不愿意?,妻与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万一他懂却装作?不懂,就和她没睡却装作?睡着了一般,都是在逃避自己?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呢?
那他如此折辱她,欺负她,他就是个不可饶恕的大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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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昱珩不像前几天那样,她一醒来?就不见了人影,但他还是不愿意继续商谈她和他之间未说完的?纠葛。
文昔雀叹着气,她基本是要放弃了,他过于偏执的?坚持,已不是她能?说的?动,她还是要被迫困在着靖安侯府里,面?对着她不想面对的人。
在凌昱珩出府前往定远大营后,有一段时间没来?东院的?夏晴莹又笑盈盈地来了。
“文姐姐,听说你病了,姐姐养病这些日?子?,珩表哥不许我们来?打扰,没能?及时来?探望,文姐姐不会怪晴莹吧。”
文昔雀面?无表情?地回道:“不会。”
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登门拜访,又是言语讽刺又是故意?伤害自己?来?陷害,这次,还想弄出什么新的?花招?
文昔雀没心情?跟她虚情?假意?,多的?话?是一句都不愿说,也没必要多说,她的?来?意?她自己?也会上赶着说出来?的?。
夏晴莹不在乎文昔雀的?态度,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继续说了起来?:“文姐姐这些天闷在东院不走动,错过了很多京城里的?奇闻趣事,我特意?来?说给文姐姐听,也好解解乏。”
文昔雀柳眉一蹙,她和夏晴莹算是闹翻了的?,真
要缓和关系也不会空手来?看望生病的?人,她多半是不怀好心的?。
文昔雀有心想要云砚送客,然转念一想,夏晴莹特意?跑这么一趟,说什么奇闻趣事,该不会是要说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气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