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她占据了主导地位。
“你回答我啊。只要你肯放下执念,莫说嫁给你,立马同你洞房也无所谓。”她冷冷逼问,“公孙冀,你敢吗?”
她的话语来回敲打在公孙冀的心弦上,让一向迎难而上的他,竟萌生出退却之意来。
元月和仇恨,他选什么?
前者是他的命,后者是他的念,他哪一个都舍不下。
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公孙冀。
“圆圆,我都要。”公孙冀不再躲闪,驱身向前,将她逼至角落,宽厚的肩膀完全遮盖了她的身躯。
“你与复仇,我都要。”他重复道,话音掷地有声。
以前为谦谦君子时,在忠、义之间摇摆;而今君子面具剥落,又在国仇与情爱之间为难。
究竟为何?
旁人皆可夙愿成真,为何独他得一样失一样?
为何他不能两全其美?
老天待他不公。
那又如何!他偏要逆天而行!
“圆圆,阿月,元月!”公孙冀捉住她的手腕,重重摁在心口,“你情愿也好,被迫也罢。你嫁我娶,已成定局!”
他打横抱起她,走近床榻,轻轻将她放在边沿。
“明日一早,我会让巧林送你进城。城中有我的宅院。三日后,我们成亲。”他注视了她半晌,放低身子替她褪下鞋袜,语气有多么果决,动作就有多么轻柔。
此情此景,恍然如梦。
元月傻傻坐着,由他解鞋袜,也由他盖被子。眼见整副身躯没入锦被之下时,才找回知觉来,可他已经不在了。
如他所言,三日后的婚事,不容拒绝。
浑浑噩噩半夜,晨曦穿过细密的枝叶洒入房间,为处处弥漫着死气的屋子平添了几分暖意。
巧林按时到来,悉心为元月料理好一应事宜,送她登上马车。
巧林不是多话的性子,见她面如死灰的模样,也只不咸不淡道一句“看开就好”而已。
元月明白,她在怪自己,怪自己害了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