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怎么听这话怎么不舒服,正要呵斥,苏月妩轻轻摸了摸他的背,顺毛:“自然没影响,本宫没陛下陪着,觉都睡不安稳呢。”
沈珩顿时没了气,脸色还微红:“当着俞太医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苏月妩趁机对俞崇清皱眉使了个眼色。
俞崇清也知道自己是又犯了在民间行医时的毛病,动不动就想说病患和家属几句,忙低头,表示认错。
苏月妩让付申送俞崇清离开,回头对沈珩笑道:“陛下是为着臣妾害喜之事吗?”
沈珩轻轻抱着她的腰,闷闷:“嗯,这孩子出来后,我和你一人打它一顿出气。”
苏月妩哭笑不得。
孕吐停的很突然。
一个下午,沈珩照例边陪她边批奏折,忽然恶心上来,去外室吐了。
苏月妩本来是想跟他出去的,但路过桌案,见奏折被放在边缘,窗外风一吹就要掉下来了。
她就顺手想把奏折放好,然而刚拿起,看见里面的内容,就不自觉地站住脚了。
这是很平常的一封奏折,某地新上任的知府禀报,说经过勘察,发现堤坝有些老旧破损,请求拨银重修加固,以防来年水灾。
但她偏就看下去了,还在思索要不要拨。
知府言辞倒是很诚恳,可堤坝真的破损吗?破损了真的需要这么多银子吗?怎么上一任知府不报,到他就破损了?
沈珩吐完回来的时候,就见苏月妩对着自己的奏折看的津津有味。
他下意识关上门。
这要是被别人看去,有心传扬开来,阿妩就要被冠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了。
等做好这一切,他才走上前,轻声问:“朕的字好看吗?”
苏月妩吓了一跳,下意识快速把奏折放回了桌案上。
沈珩却拿起来塞给她:“要是能哄你高兴,别说奏折了,玉玺我都给你玩儿。”
看奏折,学政务
苏月妩就坐在沈珩怀里看起了奏折。
沈珩跟她解释疑惑:“这件事朕可以找工部问,上一次,上上次修补是什么时候,对比一下到如今有几年,就大约知道是真是假了,而且吏部有关这位知府的档案里记得很清楚,他官声一直很好,之前做县令时,为了给百姓做主,还得罪过顶头上司,险些身死,所以朕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苏月妩沉眉思索:“可他既然得罪上面的官得罪到如此地步,又是怎么出头做到如今知府之位呢?陛下怎知他不是在明白官场险恶之后,向那些人投诚了呢?”
沈珩耐心:“因为朕不是废物,朕在各地都设了监察院,不论民官,凡有冤屈都可以去诉,凡监察院所收诉状,一律需上达到朕这里,这位知府便是走的这条门路,沉冤昭雪的。”
苏月妩点头,又问:“只是这监察院的官员,需得好好选吧,否则他们若跟地上豪强同流合污,百姓可真就有冤无处诉了。”
沈珩叹了口气:“是啊,这也是朕的烦心之处,各地那么多监察院,监察院内又有那么多官员,朕不可能一一考察清楚,只能三年一变迁,尽力做到最好了。”
苏月妩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试探开口:“不知这样好不好,如果百姓在本地的监察院不能伸冤,可以去异地上告,而接下异地百姓诉状的监察院官员,统统都会得到赏赐,而隐瞒不报者,则和犯官同罪,如此会不会少一些监察院和地方百姓同流合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