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别吃。
阿勒不知道哪儿出了岔子,只晓得这碗霜酪就是万恶之源,煽动着体内的浪潮,把他变得焦虑且燥热。
龙可羡简直目瞪口呆,她蹭地站起来,气得绕着阿勒团团转了两圈,那怒色从眼周开始蔓延,烧到了耳廓,她攥起勺子,大声说。
“不要你来!”
然后风风火火卷往小厨房,红着眼眶要厨娘再做一碗,也不敢回房,就搬来把小马扎,坐在灶台跟前吃,边吃边化,最后呼噜呼噜地吞了个干净。
不仅是霜酪。
当夜晚饭。小厨房考量着夏日天热,上的是鸡脯丝凉面,还有沙糖冷元子,并几样肉食。
龙可羡捏着筷子,吃一口,看一眼阿勒,再加快速度,塞得嘴里满满当当。
阿勒移过去一盏清茶:“别噎死。”
龙可羡捧起茶盏,一点点把食物顺下去,藏在茶雾里的眼睛偷偷地瞟着阿勒,但阿勒始终垂着眼,没有往她身上放半点目光。
她磨磨蹭蹭地坐过去:“下一回,不可以抢我吃的。”
龙可羡不喜欢旁人碰她的食物,那是小时候饿得狠的缘故,她总是会原谅阿勒的,但若是他不这么做会更好。
“不抢。”阿勒没什么精神,他没法解释,只能把这种异常归咎于夏日天热。
所以有时看着龙可羡便感到腹中饥饿,感到燥热,感到心口仿佛有只猫爪在刺挠,他越是想压抑这种深层次的异样情绪,越忍不住在回味中越陷越深。
龙可羡当即撒欢儿了,抱着他的臂,霸道地指着烧肋排,要剔肉吃,还要在沙糖冷元子里掺桂花浆水。
她不会问的,甚至不会想。
晚饭时被桂花浆水溅着脖颈,龙可羡觉得黏糊,坐也坐不住,一溜烟儿地去沐浴。
等到阿勒理完海上事务,坐在浴池里时,嗅到了些许幽谧的味道,没忍住,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是桂花香掺着糖味儿,还有浴膏,构成了龙可羡身上的味道。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越来越频繁地把目光放龙可羡身上。
他们已经万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对方的样子,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勒看龙可羡,总能在习以为常的情境里捕捉到全新的角度。
她的手并不柔弱,甚至很有力道,总喜欢贴在他后背;
她吃东西时安静,看起来好养,实际上有些挑食,吃不了太冰的,是小时候吃雪冻牙被吓到的缘故,故而会小口小口地舔舐;
她的脖颈纤长玉白,弧度美好,像半卧的月牙,阿勒不喜欢上边停留任何东西,花瓣,草叶,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