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说:“报仇。”
“但是你这样做会损伤你自己的福报的。”花飞白说,“你当初不是这样的人的,为什么现在……”
“两位的馄饨!请慢用。”店老板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来给他们上馄饨,送来之后就去忙活别的了。
佩佩说:“你是知道的,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现在人我也杀了,伏诛令我也得到了。剩下的就是把这些罪状交给万岁爷,还我阿爹一个清白。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你要告御状?”常姬惊讶地说,“你知不知道告御状之前需要滚钉板,很多人还没有撑过滚钉板就已经……你确定了吗?那可是九死无生的事啊!”
花飞白紧紧地盯着她,心里也是同样的疑问。
佩佩吐了一口气,但看起来还是十分轻松的样子。
“没关系,要是我成功了那是最好的,如果一旦老天不保佑我这样的可怜人……”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笑了一下,继续说,“不是还有你们吗?”
花飞白与常姬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佩佩吃了一个馄饨之后,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就麻烦你们帮我把伏诛令送到万岁爷面前吧。”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花飞白问。
佩佩抬起头看着他,嘴里还嚼着半个馄饨。她把馄饨咽下去,问他:“什么什么时候动身?去哪儿啊?”
花飞白说:“去京城,告御状。”
“不用不用,不用去那么远。”佩佩摆摆手,趁此时机还喝了一口汤,“我收到消息,一个月之后万岁爷将会来到这里巡视,到那个时候我就当着万民的面,告御状,我看他们怎么拦住我。我打听过了,万岁爷不是糊涂蛋,反而很是精明!”
看她心意已决,花飞白和常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凡人的事情他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过了一会儿,佩佩又说:“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万岁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来到这里,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帮你提高一下你的唱曲儿水平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他们之间的约定,这倒是让常姬心里挺感动的。千言万语憋在心里,最后她只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而,他们的这段对话却一字不落的被馄饨摊的另一个桌的客人听到了。这家伙是一个地痞流氓,专门靠做一些不地道却又够不上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发财。他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在他们离开之后二话不说就跑到松鹤堂告状去了。
:二赖子
豪绅有一个儿子,叫小五爷,当然了,肯定跟豪绅是一路货色。豪绅死了之后,他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还十分欢庆自己终于可以继承所有的家产了。不光如此,连豪绅的头七还没过去,这个小五爷就跟豪绅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搅和在了一起,真是好绝一儿子!
灵堂就在隔壁,整个庄园也都挂着白,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小五爷跟那几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屋子里嬉闹,取乐,就好像死的不是他爹似的。
小五爷跟她们玩得正欢,蒙着眼睛抓人,抓到谁就宠幸谁。女人们欲擒故纵似地挑逗着他。这些小妾对豪绅哪有什么留恋之心,只是想着讨好新主人,以便继续留在这里享乐。
小五爷往前一扑,抓到了一个人,他开心地大声说道:“哈哈,被我抓到了!”但是,他往上摸了摸之后觉都有点不对劲儿,就很奇怪地说,“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壮实啊?”
耳边是女人们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拉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条,睁眼看清楚他抱着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大柱!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出去!别打扰爷的好事儿。”
大柱长得五大三粗的,别的不会,是门口看门的小厮,也就只会看门,是一条看门的好狗。他说:“二赖子来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来禀报。”
“二赖子?他能有什么事情?还能有比我爹死更大的事情?”小五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条胳膊伸开,一边搂着一个女人,对他说道,“不见不见,让他滚吧。”
“好嘞。我这就去回复他。”正当大柱准备要返回去回话的时候,却突然被小五爷叫住了。
小五爷说:“你等等,去把他叫过来吧。我倒是要听听,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柱去把人带到了客厅。二赖子一路上贼眉鼠眼地打量着这个庄园,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琢磨着这些个东西价值多少银两。
屋子里的女人们似乎不愿意小五爷离开,一个一个地都朝着他撒娇:“爷,干嘛去见那个无赖啊,留在我们这儿吧……”
小五爷说:“没事儿,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那家伙敢骗我,正好就把他带过来,陪咱们玩玩儿。”他说的这个玩玩儿可不是一般的玩玩而已,而是带血的游戏。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面前终归还是要装装样子的,所以小五爷特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裳。他的面容十分的憔悴,但不是因为过度忧伤,而是因为纵欲过度,每天酒色不断。
见到了二赖子之后,他恹恹地坐在主位上,没精打采地问道:“就是你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啊?”
二赖子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的破衣服,与这个装潢富丽堂皇的屋子有着极大的反差,使他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了。听到小五爷问他话,他忙不迭的回答说:“是这样的,我今天在馄饨摊上听到了有关于老爷子的事情,好像那个女的之前就跟老爷子有些瓜葛,她正准备要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