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相姓什么?姓霍!眼前的玉公子姓什么?也姓霍!这还不算完,细想之下,玉公子父为冠军侯,叔为霍相,舅姥爷是卫青,堂叔便不敢说了!这般背景,是他们能接触到最顶天的了!范回小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旋转,玉公子侃天侃地,看似是闲聊,实则口中所言的每一件事,都有其深意。讲未央宫,是告诉在场的富商们,有钱不算什么,有权才是厉害。讲昆仑池,更进一步证实了上一个观点,有权就有消息源,掌握着一手消息,不说挣多大的钱,最起码,不会亏掉老婆本。讲萧相国,那意思就更清楚了你们要抱大腿,还需要左看右看吗?大腿就在你们面前呢!霍嬗没什么厉害的,装逼是一绝,轻笑两声,“行了,建此皇宫,你们都有功劳。”众人连忙点头,“但,有功是有功,总不能说每人的功劳都一样吧,自然是有人多,有人少”闻言,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讲道,“那可不!宫内用那木料,全都是我家出的!”“呵呵,光有木料有何用?不经人手,就是一堆死物!我出资供人,功劳就小了?”“你这话我不爱听了,就你出人,我们就没出吗?钱,人,哪个少了?!”“就是就是!”见争执不下,吵得刺耳,霍嬗提起白皙细长的手指,似按住琴弦一般凭空轻点了一下,众人不约而同闭嘴静住。合着吵归吵,这群人的余光一直都在霍嬗身上,难怪反应能如此快!“谁功劳大,谁功劳小,我都心里有数。功劳小的要想办法变成功劳大的,功劳大的更要提气,别被人追上。眼下有位通天的人在室内等着你们,这是你们的机会,知道了吗?你们都是富贵险中求的商人,道理肯定比我这小儿明白,有些机会,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不抓住可就溜走了啊。”鸿都富商葛元通脸唰一下涨红,嘴唇却是反常的发白,其余人也是大差不差,颤抖道,“可可是陛下?”数十道视线唰唰打在霍嬗脸上。他们知道太上皇尊驾就在洛阳城内,可却一次都没见过,难道机会来了?!霍嬗厌恶的扫了葛元通一眼,冰冷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见陛下?”葛元通羞愧,忙低下头,讪笑道,“公子,您说的是,吾等腌臜之人,哪有这福气。”“哼!”霍嬗又是冷哼一声。经过这么一闹,众人失望之余,心里对向上的渴望更迫切了。霍嬗火候拿捏不错,刘彻尊贵得很,哪里有功夫见一群商人,要是谁想见就能见,太上皇岂不是自掉逼格?况且,就是要逼得这群商人一层一层的往上爬,立的功劳多了,就能见到更大的官儿,要是一下就见到最大领导,他们往上爬的动力,自然就没那么足了。“跟上。”霍嬗一反常态,再不像方才那般。商人们知道公子是生气了,纷纷朝着葛元通怒目而视,葛元通只能赔笑,心中除了腹诽之余,更多的是羡慕,牛气!真他娘的牛气!活着就该如此啊!我们有钱有个屁用?还不是给人当孙子?!领进室内,一飘然长者正坐于案几之后,其人面容平和,却有着不怒自威的风采,明显是久居上位,使唤人使唤多了,才有这般气质。用刘彻的话说,这是吃过人的,而且,还吃了不少。数十诸郡县富商站在那,俱是恭立,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葛元通是拧着身子进屋的,身子都没摆正,就不敢动了,双腿僵硬的发麻,也只是死死插在地上。他们能做为富商,不可能没有背景,多是地方宗族势力做大。可那点地方背景拿到京圈,实在太不够看了,约等于没有。飘然长者看向霍嬗笑道,“你来了。”霍嬗行礼,“庄先生,人我都带来了。”“坐吧。”顺着庄青翟托手方向,霍嬗东向坐。全程两人交流都没看其他人一眼,诸郡县商人既羞辱又尴尬,可却不敢做声,此刻,他们深刻体悟到,权力的魅力。范回、葛元通等人视线不敢上挑,只能往低处看,入目就是被称为“庄先生”长者身前的案几,案几为竹木制,翠绿玉润,这是他们从来没用过的材制,不是说富商们没有财力,而是案几也有尊卑规定,什么级别用什么制式的,这便是宗法制的体现,也是孔子终其一生想要恢复的礼,说白了,就是尊卑有序。庄先生案几上铺着用羊毛织成的细绒,此为公侯制式。可哪怕公侯制式都这么奢华了,他们仍有诸多限制,因为再往上,还有天子制式。天子案几铺着的绨锦,雕着的象牙,笼上的华文让这群富商去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光是眼前的案几,就足以镇住他们了!视线在往上移几寸,一双光滑修长的手提起,光看这手,就知道是贵人,庄先生以酒为书滴研磨,更是让众人闻所未闻!酒香在砚中晕开,飘进每个人的鼻中,雅!大雅!砚好墨后,庄青翟以笔蘸墨,用两只手托起,交给霍嬗,笑道,“等下就辛苦你动笔了。”霍嬗恭敬接过笔,“是,庄先生。”葛元通惊喜发觉,那根毛笔上的兔毫,就是自家制的!想法刚落下,庄先生温厚的声音响起,“哪位是葛元通?”葛元通一愣,忙答道,“庄庄先生,是我。”他不知如何称呼庄青翟,也唤为庄先生,喉头还有些发颤,“你家的秋毫不错。”庄青翟随意一嘴,再不看他,可,葛元通站在那,脸上现出狂喜的神色,其余富商们纷纷投去嫉妒的目光,“庄先生若:()家父汉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