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瑶一怔,“不是说,汾阳王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吗?是他母妃召见你?”
“是……皇后娘娘。”
邓姝抿了抿唇,“娘娘要见一见邓遂之女,又提到我没赶上选秀,说回头便请皇上下旨,召我入宫为女官,以示皇家对我爹的恩宠。”
原来对臣子的恩宠,就是把人家女儿叫进宫当仆人?
毕瑶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邓姝也终于走到了她身为凤宁宫女官的主线。
“我不想去!”
邓姝扭过头,眼中尽是惆怅。
毕瑶脱口而出,“要不我去找魏绍,你们两家赶紧把婚事办了?”
邓姝再优秀,也不至于在无数个落选的秀女之中,被从没见过她的皇后一眼挑中。
毕瑶担心的是,她这回进去是要当人质。
毕竟,借着矿政改革以及发现银矿在皇帝面前出了大风头的汾阳王,算是在朝中崭露了头角,自然会有人感受到了威胁,就比如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
“说什么呢?”
邓姝苦笑,“魏老夫人已旁敲侧击地讲明了,我们两家不适合结亲。”
“什么时候说的?”
毕瑶惊愕。
“我们回来没多久。”
“魏绍怎么说?”
邓姝仰起了头,似乎要将眼中的泪逼回眼眶,“如今便是他们家答应了,我也不能嫁。谁敢悖逆皇家?”
毕瑶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劝邓姝,真不行就干脆给汾阳王当侧妃。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直到院子外头有人敲门。
片刻之后,湘竹急吼吼地跑进书房,“邓姑娘,马沟坡那边送了信来,邓夫人让您过去呢!”
半夜时分,毕瑶被旁边翻来覆去的动静惊醒。
“睡吧,你不想睡,肚里的孩子也要睡。”
“姑娘,大爷真要回来了?”
越姑又问了一遍。
话说越姑睡不着觉,还反反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这事儿确实要怪毕瑶。
邓大人写来了书信,不日便要随汾阳王一起回京,还提到了范鼎和王先生也会随行。而他们此趟回来,是要接受皇上召见。
毕竟发现一处规模不小的银矿,对于大周朝来说,是可以记入史册的事件了。
“明儿咱们就搬回朱雀西街。”
毕瑶说了一句。
一大家子该要开开心心地等范鼎回来了。
“回去?”
越姑似乎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