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瑶早打算,要去柳荫巷探望邓家母女。
正好这几日药铺停业,早上也没什么事,毕瑶叫上方柱,驾车送她和湘竹过去。
“昨晚我从朱雀西街出来,老太太让我问一问,姑娘和越姑什么时候回去?”
湘竹学着越姑的手法,给毕瑶揉起了腿,“当着越姑的面,我没敢问。”
“为什么?”
“她怕老太太。”
毕瑶听笑了,“等越姑再稳当一些吧!”
越姑这回受了不小的惊吓。
秦二爷倒在后院回廊上的那晚,毕瑶之后回到厢房,越姑竟摔到了床下。
原来她听到了外面动静,担心毕瑶出事,硬撑着想起来,结果心里一急,扭到了脚。
之后毕瑶一夜没敢合眼,就怕越姑又出现流产征兆。
不得不说,越姑肚里的小娃娃真能经住折腾,后面几天居然平安无事。今早王大夫带着两个伙计出城采买药材,临走前又给越姑把了脉,说是再吃几副药,就可以安心养胎了。
此时他们的马车突然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
湘竹朝着外头问道。
话音才落,便有高昂的唢呐和此起彼伏的哭泣声传来。
原来是碰上出殡的了。
方柱将马车往边上赶了赶,湘竹则朝车门外探出半个身子,瞧起了热闹。
“姑娘!”
湘竹忽地喊了一声。
正闭目养神的毕瑶一下睁开了眼。
湘竹已经退回来,蹲到车窗边,将帘子拉开一条小缝,鬼鬼祟祟地往外瞅,
“遇上债主了?”
毕瑶打趣了一句。
“姑娘,是那个秦二爷出殡。”
说话的是在外面驾车的方柱。
听到这消息,毕瑶并不意外。
秦二爷一看就是个酒蒙子,那晚他前头还气势汹汹,后头便倒地不起,毕瑶就算不是大夫,也能猜出来,十有八九是饮酒过量导致的问题。
方柱当时是想把王大夫叫进来的,却被毕瑶用眼神挡住。
有些事情,绝不能沾。
王大夫进来,或许能救姓秦的一命,可把人救回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