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毕瑶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她。
“让我再睡一时。”
昨晚毕瑶被气到失眠,才刚眯了一会,突然被叫醒,难免生出起床气。
“王大夫快到了,要给姑娘扎针。”
越姑哄着毕瑶道:“咱们别教人等着了。姑娘早些病好,我也能早些回去。”
毕瑶到底被扶起来,捂着嘴打了几个呵欠,“大哥哥不是说了吗,等我好全了,便要商量你们婚事。你这时候跑,前头白忙活了。”
“我没那么大野心的。”
越姑低着头道。
湘竹端着铜盆进来时,正瞧见越姑手脚麻利地给五姑娘穿衣裳。
“湘竹姑娘起得真早。”
越姑笑着打了声招呼。
以前瞧了太多秋云的鼻孔朝天,突然间看到越姑那一脸的讨好,湘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微微点了点头,上前道:“姑娘先洗漱,再用些吃食,一会儿便要扎针了。”
湘竹在帮五姑娘洗漱,那头越姑又跪到地上,拿出路上一直用的跌打酒,为五姑娘搓起了双腿。
湘竹忍不住又打量起越姑。
她姑妈昨儿说了,范老夫人的意思,范家虽是败了,也不至让一个粗鄙无知的山里寡妇进门。
她还听说,越姑撺掇着五姑娘,就想当上正房大奶奶,简直心比天高。
可湘竹觉得吧,她家姑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撺掇的。
而且越姑也不像有那么多心思的,反而处处小心翼翼。
拿着热巾洗过了脸,毕瑶总算清醒过来,也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越姑,大夫可说你为何晕倒?”
“我就是累的。”
越姑忙道:“后头我自个儿好了,同何妈妈说过了,没请大夫。”
“湘竹,回头王大夫来了,请他先给越姑瞧瞧。”
“不用了,我就是来了小日子,并不打紧。”
越姑还想拦,毕瑶故作不耐烦,“既是到了范家,还能由你做主?”
“扑哧”一声,湘竹在旁边笑了出来。
湘竹奉命“押”越姑出了屋,再回来时,道:“王大夫到了,正给老太太请平安脉,说好一会儿就给越姑瞧。”
毕瑶正伸着懒腰,湘竹又说了句,“老太太不太乐意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