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白念歌吐血的一瞬间,贺子书的脑海中飞速地划过了一个念头——我的师妹杀了我的师弟,我该怎么办?大义灭亲和助纣为虐两个选项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左右为难冥思苦想,却怎么都做不出抉择来,最后只好一脸毅然决然地对云真说道:“要不你把我也给杀了吧。”反正他也打不过,还是直接求死吧。云真:“?”她指了指还有气息的白念歌:“没死。”不仅没死,而且就连原本堵塞着的经脉此刻居然也奇迹般的通了,白念歌现在算是彻底脱离了危险。贺子书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啊,那太好了,原来你真的会治啊……”话音刚落,白念歌又吐出了一口血。因为云真又捶了他一拳。这一次,贺子书没再像之前那般激动,而是略有些迟疑地说道:“虽然白师弟的经脉已经被疏通了,但是我想,他的身上可能还潜藏着一些隐患吧……所以,这是在为白师弟医治他身上潜藏着的隐患吗?”明明是很不靠谱的说法,但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信了,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到要找什么理由来为云真找补了。对此,云真则表示不用找补:“他的身上没有隐患,我打他也不是为了救他,只是为了把他打醒而已。”云真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一时之间让贺子书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他想,其实把受伤的人直接打醒,也并不是一件错事吧?应该不是……吧?虽然心里是这样的想法,但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师兄,贺子书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师弟的。见白念歌正在悠悠转醒,贺子书立刻便拿起一颗丹药和一杯茶水走了过去,并在白念歌刚睁开眼睛没多久的时候、便动作轻缓地将丹药和茶水依次喂到了他的嘴里。白念歌吃下那颗丹药后,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就有了好转,虽不是红光满面,但也算是有了几分血色。见此情形,贺子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亏啊,有好转就行。虽然看起来好得已经差不多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贺子书在帮白念歌掖了掖被子后,还是满脸担忧地问了句:“白师弟,你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不问还好,这一问吧,白念歌立刻就蹙着眉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贺师兄不必担忧,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胸闷,心口有点疼,让我自己在这里缓一缓就好了,不用麻烦你的。”闻言,因为无法直接道出真相,所以贺子书有些心虚地转移起了话题:“那个,白师弟啊,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话说你肚子饿吗?要吃点东西吗?我这里有做好的糕点,你要吃的话我就给你拿点过来。”白念歌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不必麻烦师兄了,师叔师伯的情况看起来更严重一点,麻烦师兄先去看看他们了,我自己在这里休息休息便好,不打紧的。”因为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贺子书这次倒是顺着白念歌的话点了点头。点完头后,贺子书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云真一眼,见云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他只好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白念歌的肩膀。他能看得出来,小师妹只是比较追求极致的效率而已,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所以白师弟应当是安全的……不过有些时候,安全并不代表安稳。“……所以,白师弟,保重。”“啊?”白念歌听不懂贺子书话里的怜悯究竟是从何而来,还以为对方是在担心他的伤势,遂甩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自信满满地说道:“贺师兄放心,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嗯,好,那我先走了,师弟保重啊。”说完,贺子书终于转身离开了这间茅草屋,只留下一屋子或昏迷或虚弱的伤员、和一个毫发无损的云真。没了贺子书的遮挡,白念歌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床榻边的云真。“是你?”没想到能看见云真在这里,白念歌不免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不适:“很抱歉,但是,可以请你稍微离我远一点吗?我有点……”有点什么?他没说。但通过他微微颤抖的手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在害怕。老实说,云真跟他离得其实并不算是很近,因为她也很嫌弃跟人离得太近。只是没想到,居然就连这样的正常距离都能让他感到害怕,白念歌这家伙还真是跟他的那些老祖宗们一点都不像啊。在云真的记忆里,白泽一脉向来都是骁勇善战的,它们就像是漆黑夜晚里那一抹能够照穿天际的月光,始终走在守护天下安宁的第一线,不论任何危险挡在前面,它们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好像是永远都不会对什么事情感到害怕似的。远古时期的白厌霜,哪怕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而如今时过境迁,同样身怀白泽血脉的白念歌,却在面对异性的靠近时都会表现出害怕和慌张的情绪来。倒不是说要苛责白念歌的意思,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没必要非得去学着前辈们的样子去给自己上一层枷锁。无所畏惧确实是优点,但有所畏惧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被诟病的事情。不过……看着自己脑海中忽然恢复的那一小段记忆,云真忽然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离白念歌远远的,算是遂了他的愿。然后她直接坐到了屋子里的椅子上,并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喝茶,一边消化着自己脑海中忽然多出的记忆。说实话,这确实是一种享受啊。在新出现的这段记忆里,云真看见了一名抱着孩子的女子、以及围绕在那女子身旁的一圈人。看起来,他们似乎是在开一场小宴会?“嚯,你说奇不奇怪?阿黎,明明你和你那夫君都长得挺好看的,怎么生出来的孩子倒是一点都没继承你们的好容貌啊?看起来就是个非常平平无奇的小孩子嘛。”“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没继承到我爹娘的好容颜啊,我夫君也没有继承到他爹娘的好容貌啊,在我看来,我的孩子只要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倒是你,祭容,你生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就没想过要生个孩子来继承继承吗?”“生孩子就算了吧,不过我倒是做了个孩子出来,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呢!你们说管他叫云息怎么样?我可是特意找云大魔王借来了这么好听的一个姓氏呢!”祭容这一开口,才让众人想起宴会的角落里还坐着个不爱说话的云大魔王。那位名叫阿黎的女子立刻笑着朝角落里的云真招了招手,“阿真,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呀,我这边有桂花糕,还有梨花糕和桃花羹,都是我亲手做的,可好吃啦!我们都好多年没见过面了,你肯定都要忘记我的手艺了吧?”云真摇了摇头:“我不饿。”说完,她忽然抬眸看向阿黎,满脸困惑地问道:“所以,对于你们凡间来说,子孙后代是会一代不如一代的,对吗?”“……呃,这倒也不一定,总之,阿真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不:()师兄们都是疯批?没关系,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