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掌权者,高嵘从这条通道迅速地进来。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因为高嵘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失态的焦急神色。
在看见池兰倚后,他的脸上甚至闪过一丝懊悔。
“他怎么样了,有受伤吗?什么情况?”
一贯平和的声音连珠炮般地问着。
“没有,池先生的头没有摔伤。在他昏倒时有人扶住了他。”女仆说,“就是这位先生。”
她指向人群中的华晏。高嵘在那一刻只匆匆抬头,瞟了一眼。
但他的眼睛,忽然死死地钉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华晏也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位高家的掌权者竟然用这样的眼神钉着他。就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毛骨悚然。
仿佛,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震惊,除此之外还有剥皮拆骨的仇恨。
不死不休的、浓浓的。
在担忧池兰倚之余,华晏也惊悚了。他心想至于吗?
因为池兰倚在他华晏眼前晕了……高嵘就这么仇恨他?
高嵘的下一句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是你……”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
池兰倚的手指动了动。高嵘迅速低头看向池兰倚。
就在这时,保安们开始疏散人群了。
“请让让,请让让……”
华晏还想知道池兰倚现在怎么样了。可他也在被疏散的人群里。他在心急如焚的同时,又因为高嵘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一眼有些发憷。
他什么时候狠狠得罪高嵘了?
管家和侍者在为招待不周向宾客们道歉。经纪人卫邈就在这时摸到了华晏身边:“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担心池兰倚会不会有事。好好的,他怎么就晕倒了?”华晏说。
卫邈眼神闪了闪。他瞥了一眼也从房间里出来的许幽,又瞥了一眼还对情况不明所以的乔涟。
乔涟只知道自己在国内得到了一个好机会。许幽也只知道乔泽和池兰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乔泽的姐姐刚好回国。
于是她们现在,只是在为突发的事件而震惊担忧。
而卫邈……他知道更多。
“晚宴要结束了。没机会看见池兰倚了,他们不准我上去。”华晏又一次从楼梯那里回来,无奈地耸了耸肩,“高家的规矩真是森严,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对我有敌意似的。”
他拍了拍卫邈的肩:“走吧!看来今天这里没事可干了。我总有下次遇见他的机会。希望他身体健康。”
“下次?你还来?”卫邈一脸震惊。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在a城。半年?或者一年?你替我找下房子吧。”华晏笑嘻嘻的。
回程的轿车上,他把座椅完全放下,身体摊得很舒展:“多亏了你邀请我来a城,这里果然比b城有意思多了。”
“你少干些让家里担心的事就谢天谢地了……”
卫邈开车走过黑暗的高速路。他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暗暗地藏下了几分复杂。
漫长的高速路,许多辆轿车亮着车灯,依次行驶着。道路终端,大桥的彼岸,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没有人会在这里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世不详的经纪人。
……
“没有明显问题?”
“患者之前,有没有出现过相关病症?”
“……会不会,和那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