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杏花微雨谈完国事,大臣们就退下了。皇上此刻心情颇好,对一旁的苏培盛问道:“秋贵人最近在做什么?”苏培盛回:“秋小主最近闭宫抄写宫规。”“抄写宫规?”怎么又是抄写宫规?“前些时日秋小主给皇后娘娘请安,路上不小心被小太监泼了一身的水,折回去换了衣服再去景仁宫时就晚了,娘娘就罚了她两个月的月俸,华妃娘娘让秋小主闭宫抄写宫规,还下了秋小主的绿头牌。”皇上眉头紧锁,“华妃……”手里的串珠甩了甩,起身道:“去永寿宫。”“摆驾永寿宫!”坐了一上午,皇上也便想着走走活动活动。刚到御花园,便听见悠扬的箫声远远传来。皇上脚步一顿,“这箫声倒是不错。”说着便寻着箫声走去,来到了一片杏花林下。最近几日天气明媚,杏花开的烂漫,放眼望去粉红一片煞是好看。然而皇上眼中却并无美景,而是看着杏花树下,坐在秋千上垂眸吹箫的美人。一袭粉色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簪着粉色的绒花,俏生生的活像个杏花仙子。皇上忍不住上前一步,却不想惊动了美人。却见美人猛地朝自己看来,而后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皇上连忙安抚:“别怕。”美人这才站稳,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怯生生的朝他看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皇上发出疑惑的声音,“你不认识我?”美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他,“您是王爷?”皇上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听说过果郡王吗?”“尊驾是果郡王?”“你见过我?”美人摇头,语气低落:“自入宫,连皇上都未见过。”听闻这话,皇上往前走了几步,吓得美人连连后退,“妾身常在甄氏,见过王爷。”“听说你病了在调养,今日怎出来了?”“谢王爷关怀,妾身已经好多了。”就在这时流珠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束花。“流珠,这是果郡王。”流珠连忙行礼:“果郡王万福。”皇上:“你刚才吹的那首杏花天影,合情合景。”甄嬛看着手里的竹箫道:“王爷对这曲谱很熟吗?”皇上点头:“若是在春夜用埙吹奏,会更得其清丽婉约之妙,此刻用箫吹奏,减轻了曲中的愁意,倒多了几分回雪吹风之爽朗。”甄嬛:“妾身献丑,还请王爷莫怪。”“你吹的甚好,本王也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样好的箫声了,自从纯元皇后去世后,再没有这样好的箫声了。”皇上看向甄嬛的眼神里透着怀念,爱恋和不舍。“王爷赞许,妾身不敢承受,妾身不敢与纯元皇后相比,妾身先行回宫了。”甄嬛说再行一礼,带着流珠离开了。皇上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苏培盛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有动静,眼看着这太阳越来越大了,只好小声道:“皇上可还要去永寿宫?”皇上再看了一眼甄嬛离去的方向,而后收回视线道:“走吧。”只是这次的步伐明显轻快了些,嘴角也上扬着,显然心情不错。【永寿宫偏殿】听到外面通传皇上来了,画眉和喜鹊都喜不自禁就要跑外面去迎接。却见自家小主依旧拿着笔在那里抄着宫规,不由得急了:“小主,皇上来了!”“恩,知道了。”夏冬春头都没抬。“小主你得去接驾啊!”夏冬春没回了,这可把画眉和喜鹊急的不行。就在这时皇上走了进来:“怎么没人?可是睡下了?”夏冬春哼了一声:“大中午的就睡了,皇上这是把嫔妾当猪了吗?”皇上大笑一声:“朕可没说这话。”见她写的认真,皇上低头一看,而后猛地收回了眼睛。夏冬春却举起手里刚写的字问道:“皇上你看,嫔妾写的可好?”皇上看了眼那鬼画符一般左一坨墨迹,右一堆黑点的‘字’,恩,况且称之为字吧。只觉得眼睛疼。连忙看着夏冬春俏丽的小脸,恩,舒服多了。“皇上你怎么不说话?是嫔妾写的不好吗?嫔妾已经很努力在抄宫规了。”夏冬春说这叹了口气,嘴巴撅的可以挂油壶了,“可是画眉和喜鹊却说嫔妾写的不行,送去景仁宫肯定会被送回来,皇上,嫔妾好笨啊!”夏冬春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可把皇上吓了一跳,大手一抓,攥住了她的手,“怎么还对自己动手了?”夏冬春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声音里都透着几分哽咽:“嫔妾脑子笨啊。”皇上看的是好笑又有些心疼,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朕都没说你笨,谁敢说你笨?”夏冬春眼睛瞬间就亮了,“皇上的意思是嫔妾很聪明,嫔妾就知道嫔妾写的字最棒了,是喜鹊画眉不懂得欣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皇上:“……”见夏冬春捧着自己写的字在那沾沾自喜。罢了,也不用她写文章,这字抄写宫规,咳咳,算是够用吧。“皇上今日可是碰到什么喜事了?”‘欣赏’完自己的字,夏冬春开始关心顶头上司了。“如何看出朕有喜事的?”“皇上进来时脸上的笑容都挡不住了,不是碰到了喜事,难不成是碰到了什么仙女不成?”借着罚抄宫规的由头,夏冬春这些日子不要太舒服。没想到今日突然上班,好在打工人打工魂,她的职业操守没丢。“不简单,你还会算命?”皇上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夏冬春傻眼了,她纯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啊。所以皇上真遇见仙女了?仙女应该没有,想来是哪个守株待兔的妃嫔,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了。不知道是谁,估计也是个有本事的。“朕今日在御花园见了个杏花仙子,醉卧杏花满地红,倩影相伴忘归程。”杏花?不会是甄嬛吧?这时间也对不上啊。甄嬛不是在除夕宴会过后才和皇上在杏花林中偶遇吗?现在离除夕都还有小半个月呢。“不知是宫中哪位妃嫔这么好的福气能得皇上如此夸赞。”皇上听到这话,只认为夏冬春在吃醋,倒是没有生气,“是碎玉轩的莞常在。”夏冬春阴阳怪气道:“莞常在可真是好本事,这还在病中呢,都能强撑着病体和皇上在杏花林上演一出偶遇。”端的是一副拈酸吃醋的醋坛子样。皇上一向自诩怜香惜玉,觉得夏冬春吃醋是因为对自己有情,在乎自己的表现。“你这小鞋穿的就差说人家故意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朕。”夏冬春哼唧了一声:“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能行走在后宫的男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皇上:“那可多着了,王爷太医。”夏冬春:“太医就不说了,那个王爷敢跟后宫的妃嫔们相谈的,怕是不想要脑袋了吧。”“你怎知朕和莞常在相谈?”夏冬春嗔了他一眼:“不相谈能让皇上这般念念不忘?”“莞常在腹有诗书,倒是能说上几句。”夏冬春更气了,伸手推开皇上,鼓着小脸道:“皇上这是嫌弃嫔妾书读的少了,反正要是嫔妾在后宫遇到别的男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绝对是不会跟他多说一个字,就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夏冬春这话满足了皇上的虚荣心,对于被推开也不气恼,反倒再次把人搂进怀里:“朕的春儿自然是最好的。”夏冬春假意挣扎了几下,才勉为其难的靠在他怀里:“嫔妾只不过是谨遵宫规,后宫的嫔妃们遇到这事也会和嫔妾一样。”:()夏冬春:一丈红,婉拒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