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熙早在黎清紧逼白付裕时就做好了准备,此刻毫不犹豫的用砍刀抵住地面,拥有特殊气息的灵气从白木熙体内溢出,顺着砍刀蔓延至地面。地面表层似有空间波动,隐藏于此处的阵法显现一瞬,白付裕这才意识到自己反被黎清引到了一个法阵的入口处。他试图改变自己的方位,中断法阵的启动,但已然来不及了,黎清与白木熙费心谋划良久,怎么可能再次让白付裕这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再藏回他的泥潭。刹那间大厅闪过一阵白光,三人凭空消失在商厦内,而后万籁俱静,商厦外晨光微熹,黑夜散去。再过几个小时,这座小城镇里陆续苏醒出门工作的居民们就惊异的发现,城镇内最大的商厦被拆了大门,外部的停车场以商厦为中心,出现了四条裂缝,就连商厦内部也有被破坏过的痕迹。昨晚守夜的值班保安全部晕厥在监控室内,醒来后却都忘了当晚发生的一切,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为何昏迷,商厦内所有监控均被关闭,就连记录过的影像也被彻底删除。除此之外,被破坏最为严重的当属一楼大厅,满地瓷砖基本都有破损,还有数张被烧毁的黄纸,其上画着不知名的符号,整整齐齐的围成一圈,像是被沾在地面上一样,风吹不起来,但一被触碰,就会彻底自燃成灰烬。这是白木熙破除白付裕在商场设下的阵法后根据黎清的交代特意布下的传送阵,阵法入口被白木熙设在了二人掉出幻境法阵的地点,只待白付裕现身,再将他引到入口处,开启法阵。白付裕早在这座商厦精心布置,白天的时候半路拦截,看似是阻挡,实则是在给他们确定方向,不然也不可能派一群不堪一击的怪物来给黎清送‘干粮’。商厦内的各处都有可能是陷阱,白付裕躲在哪里算计他们实在太过简单,就算白付裕真的被他们抓到,若是一个不留神让他溜了,他们再想找到或骗他出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最简单的逆转优劣形势的方法就是把白付裕骗出来后,趁机将他带离商厦,传送到一个对黎清和白木熙有利的地方去。为避免后续影响到城镇内的正常人类,所以此法阵被白木熙用数张符篆拼接而成,启动一次便会自动销毁,所以此刻才会出现自燃的情况。但这种内情进入商厦的人类可不知道,第一个触碰符篆的人被吓了一跳,还在担心这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关于商厦一夜之间的遭遇,若说财物损失倒是没有多少,但最诡异的也是这一点——既然不是抢劫,不是为财,那造成这一切的就不太可能是正常人,而且单看符篆就很像是一些玄学人士,所以这个深夜潜伏进商厦的术士究竟是在对付什么东西呢?没人能给他们答案,一些怪力乱神的传言迅速流窜在城镇内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故事总是越传越离谱的,但始终没人知道那晚的商厦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付裕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再回神,就听耳边潺潺水声,周遭空气都清新许多——他被带回了生还世界,这里就是中心域。他沉着脸看向对面并肩而站的二人,哪还有互生嫌隙的意思,分明就是一对儿默契至极的伴侣。见此,白付裕突然嗤笑出声,“黎清,几场苦肉计下来就为了把我骗出来,你也真是不容易。”“还好,其实你挺好骗的,毕竟万年来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只要猜中你的计划,顺着你的计划来,让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你就会逐渐放松警惕,最后被牵着鼻子走向灭亡。”黎清耸了耸肩,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说白了就是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你的自以为是会害死你,两次。”白付裕扬起的唇角渐渐回落,他手中握着骨伞,不禁想起生前只能亲眼看着自己被亲生儿子剥皮抽骨的无力。他是想要白木熙和黎清因互生嫌隙而相残相杀,从生前他就尝试过,而且很成功,至少在当时很成功。可惜,最后白木熙还是在黎清的教唆下,亲手虐杀了他。对此,白付裕确实感到遗憾,所以他还是采取了离间的计策,而且,既然生前是黎清利用白木熙杀了他,那现在他便也利用白木熙去解决黎清。必要时,他也会亲自出手,帮白木熙一把。当然,在白木熙成功解决黎清后,他也不会放过白木熙,对方让生前的他经历了哪些屈辱,他会加倍还给白木熙,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下留情。其实对于白付裕来说,他谁都不爱,在他眼中,只有利用价值多少的区别,无论是黎清还是蝰蛇,亦或是作为他亲生儿子的白木熙,都只是棋子罢了。所以,蝰蛇在心里揣测的白付裕有多么‘惦念’黎清,其实都是源自于夹带着可惜的仇恨。死亡于白付裕来说是这份仇恨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因为黎清让他的完美计划出现了不可挽回的变故,功亏一篑,让他作为人类的一生染上了巨大的污点,这一切令他感到不甘。回想起死前那段恍惚的时光中,挥之不去的鄙夷、嘲讽、践踏,此刻在白付裕眼中,黎清的笑颜好像与那一张张脸重合,怨气源源不断的从体内溢出……:()无限流:判官大佬他人设又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