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癖好是与时俱进的。自从回来后,卓玲发现自己有了洁癖,引起反射的条件就是管立强。他碰过的东西,她都觉得脏。、不知是要塑造一个温柔体贴的全新男主人形象还是受了高人指点,管立强开始文明起来,没有再骚扰前妻,行为举止比较讲分寸。卓玲也觉得应该看在儿子的份儿上将就他,只要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现状,他们短期内可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毕竟房产证还在他的手里,得罪不起。客厅的电话接口坏了,只有放在主卧的座机能用,管立强有时进来打电话,顺便就坐在了床上。床单是卓玲新买的,为保证自己专用,特地买了淡粉色。只要管立强做过,她就必须得用湿毛巾擦一遍,否则身上不舒服。洁癖是种奢侈的习惯,以前她绝对没有,太穷,全家人共用一条毛巾的情况都有过。为避免管立强的身体沾到自己床单上,卓玲主动和儿子换了房间,把大屋让给了父子俩。可小屋的信号不好,线道忙时,通话会时断时续,卓玲不得不到厨房的阳台上去接,每一次,她都警惕地把厨房和阳台的门全关严。这一次,不知什么时候,管立强进了厨房。“你们有啥见不得人的,还非得在阳台上打电话!来来,进客厅光明正大地说呗!也不嫌冷?”管立强阴阳怪气道,幸好隔了阳台的门,声音不是太大。利昂显然没听清楚,问,“谁在说什么?”卓玲打马虎眼说,“是他在跟我儿子说话,我儿子明天要考英语,让我给他辅导……”“那就别说了!我也得识相点!”利昂的语气很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嗯,你明天上午打过来吧。”卓玲不得不潦草地结束通话。“管立强,你怎么回事?这是我家,我在哪儿打电话随便,用得着你管吗?”“真好心当驴肝肺了,我是怕你冻着!你俩搞破鞋就用英语嘛,我听不懂!”“你啊,本性难移。儿子都成人了,你能不能做点榜样?”“在外面乱搞的又不是我!”“我六年前就离婚了,跟谁谈情说爱都不犯毛病!”“你敢说你离婚了?别说我上法院告你去!你那叫欺诈!”当初离婚的确是假戏真做,不然离不了。她出国的最大动力与其说是为赚钱,不如说是为了永远逃离管立强。只有这条路双方认可,不用流血牺牲。卓玲不想跟他吵,她要出去,管立强用脚挡在门口。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卓玲真怕他突然扑上来。管立强终于把腿拿开了。等室内没一点动静了,卓玲才进洗手间刷牙,又顺手把胸罩和一双袜子洗了。这是多年的习惯,她从不让脏衣服过夜,再累都如此。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小屋。哎呀!她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转身要逃。床上躺着管立强。管立强上前抱住她,“小玲,我求你了,我还爱你,我们复婚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卓玲始终弄不清楚,管立强这个全身是病,以前连做顿饭都嫌累的人为什么生理需要那么强烈。无声地撕扯了一会儿。卓玲还有喊的机会。儿子十五岁了,有力量帮她。卓玲只是沉闷地呜咽几声。她不想惊动儿子。父亲强奸母亲,这种事只会让他耻辱和为难。她之所以呜咽,是不想给管立强以错觉,以为她心甘情愿就范。她明白得很,如果不解决他,这种事早晚要发生。卓玲在心里用了个杀气腾腾的“解决”,可四肢却缴了械。既然躲不开,莫不如交出身体当投资,换回最大收益。“明天,我们去改房产证吧!”她尽量把语气放平和。“我早都说你回来就改,本来这房子就是你的嘛!”管立强磊落地说,好像觉得卓玲用不着为了这事玩美人计。昨天,她第一次提改房产证的事,他马上回绝了,轻描淡写地说家庭内部的事,着什么急?管立强心满意足地回大屋睡觉了,留下虚掩的门。在悉尼,每当她从洗澡间出来,利昂总是站在自己的屋门口,盯着她,有点无赖,有点羞怯。卓玲不回避,也盯着他,对即将发生的事,心里明白极了。然后,两人都侧身进了各自房间。后来,他说:()一枝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