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瑶趁着这个时候把于燕秀叫到自己身边,低声和她商量:“今晚我得在这里住,我怕云圣晚上发烧,这时候回去我不放心。等明天一早我再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于燕秀说道:“玉瑶姐,我还是在这吧,反正这有床我也能睡觉。等回头晏营长醒了,他们两个伤者一个胳膊动不了一个腿动不了的,就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晏营长之前也挺照顾我的,有好吃的都想着我,我也尽尽心,再这照顾他几天,等他情况稳定了再回去。”
殷玉瑶倒是觉得可以,裴云圣也觉得有个熟人照顾晏明熙更让人放心一点。他郑重地替晏明熙道了谢,又说道:“等我俩好了,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好好感谢你。”
“那我就等着了。”于燕秀爽利地笑了笑,然后又和殷玉瑶说道:“不过姐,今天咱俩走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带。今天部队倒是给了毛巾牙刷一类的日用品,可是换洗衣服咱没有。”
回去来回就得三个多小时,殷玉瑶琢磨了一番,和于燕秀说道:“你就甭管了,等明天我都给你准备好。”
看望了晏明熙,两人又回到了病房,这个病房虽然是裴云圣一个人住,但其实是两张床,另一张当陪护床用。
裴云圣洗漱后乖乖地躺在床上,殷玉瑶为了防止晚上有什么突发情况,留了一盏小夜灯,然后坐在床边解开自己的辫子,用梳子一点点的通开。
绑了一天的麻花辫的头发形成了自然的大波浪,殷玉瑶的手指在头顶上按摩了一分钟,然后一撩头发,卷发散开披在了肩上。
放松了头皮,殷玉瑶将梳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抬头对上了裴云圣的目光……
嗯,裴云圣看呆了。
殷玉瑶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在裴云圣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裴云圣回过神来笑了笑,忽然脸色一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有些不安:“玉瑶,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
殷玉瑶连忙过去,先打量了下裴云圣的脸色,确实脸上有些发红。她弯下腰,伸出手覆在裴云圣的额头上,头发从肩膀上滑落散在他的胸口,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钻进了他的心里。
裴云圣眸色一沉,伸出右手搂住了殷玉瑶的腰,轻轻往怀里一带。殷玉瑶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跌在他的怀里,两只手撑在他胸口刚想站起来,裴云圣已经扣住她的头,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久别重逢和劫后余生的双重情绪下,裴云圣亲的有些放肆,毫不客气地掠夺着殷玉瑶的嘴唇和舌尖,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但却还是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殷玉瑶刚想伸手掐他的腰,就听裴云圣轻叹了一声:“当那棵树砸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殷玉瑶的手一顿,抚在了他的腰上,这才想起来自打裴云圣醒了,自己还没问过他到底是这么受伤的。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殷玉瑶想起那天的山火依然心有余悸,她拍了拍裴云圣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我后来上去送过干粮,没有看到你,一个小战士说你带着一队人冲上去了。”
裴云圣不肯松手,故意卖关子和殷玉瑶讨价还价:“你坐在我身边,我才和你说。”
殷玉瑶满腹的担心瞬间化为了烟云,她气鼓鼓地在裴云圣腰上拧了一把:“爱说不说。”
裴云圣被她的模样逗笑,在她嘟起的嘴上亲了一口,才松开了手。殷玉瑶坐起来,没忍住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以前明明是个懂礼、客气又有礼貌的好青年,怎么现在怎么和无赖似的。”
裴云圣任由殷玉瑶掐来掐去,眼睛里带着温柔的光:“因为这段时间真的太想你了。”
殷玉瑶想起两人分别了一个月之久,刚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又因为山火分开,等再次见面裴云圣又因为受伤躺在了病床上,顿时心里又不落忍了。
她连忙在自己掐过的地方安抚地揉了揉,有些后悔自己下手狠了:“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裴云圣勾起殷玉瑶的一缕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也什么,只是凑巧了。当时我带着一队人上去营救林场的职工,一路上扑着火就上去了。林场的人也在自救,他们把通往后面原始森林的火都扑灭了,还把林场所有的沙袋都堵在了必经之路上。我们在林场汇合后打算先把林场这边的火都灭了,再从上往下和部队汇合。结果在林场扑火的时候,一个红松的下段被烧断了,正好砸下来。我看那树倒下的地方正好站着几个林场职工的家属,就冲过去把她们推开了,结果就差一步,肩膀和胳膊被倒下来的树砸到了。”
眼看着殷玉瑶眼圈又红了,裴云圣连忙坐起来搂住她,轻声轻语地哄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已经没事了。而且我骨头硬着呢,那么一大棵树,只是胳膊骨折了而已。”
殷玉瑶红着眼睛看着他,心疼地问道:“只是胳膊骨折吗?还有肩胛骨你知不知道?如果这周围的神经受损,以后你这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裴云圣讪笑了下,连忙说道:“大夫说了,虽然肩胛骨骨折了,但是没有移位,所以采取保守治疗就行,都没用开刀,估计不到三个月就好了。”
“少嬉皮笑脸的。”殷玉瑶点了点裴云圣的胸口,威胁道:“如果下次再受这么重的伤,我就换个对象!”,,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