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是个奇才,也是个变态。所以,给他中肯的评价,他就是一个变态的奇才。四年前,他在洞房花烛夜,亲手将求娶的娇妻关进冷宫。很不幸的是,林卿卿就是那个倒霉透顶的娇妻。谁会想到,这冷宫里还囚禁另一个男人,安王。安王就被囚禁在林卿卿的隔壁,这四年来的日日夜夜,安王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唯有林卿卿,浑然不知。直到死后,林卿卿才有机会跨过冷宫的门槛,亲眼瞧见真相。原来,四年前的十里红妆,不过是一场阴谋,一场戏。李沐以一箭双雕之计策,击垮安王的势力,夺取林将军的兵权。而她的作用,不过是一枚棋子。她当了棋子,却不自知。真真是活该。真真是可笑、可悲。“变态!”“渣男!”“混蛋!”“毒夫!”林卿卿冲君皇殿的方向,吐口水。皇宫里已乱成一锅粥,腥血弥漫,这番景象没什么看头。她想回家了。是啊,从出嫁那一日,已四年光景,她还没回过娘家。当真是可怜至极。明明是将军府,牌匾却写着林府,她走错了地吗?还是说将军府被贬成林府了?她的心一阵揪痛,她怎么忘记了,她的父亲,林将军都不在了,哪里来的将军府呢?既然来了,就进去瞧一眼,才甘心。“林盛,你这个不要脸的渣男,伪善的混蛋。你和我本有婚约,却趁我不在府中之时勾搭嫡姐,还厚颜无耻敢说姐妹同嫁一夫,嫡姐为妻,我做妾?凭什么?就凭你脸大,凭你脸厚?去死吧,大渣男!”哪里来的陌生女子,好生彪悍,登门闹事不说,还明晃晃的“谋杀亲夫”,偏偏不凑巧被她林卿卿撞见了,也是苍天注定的缘分啊。够狠,够刚,林卿卿一眼便生好感。关键是,这女子长得一副好颜色,美得让人心动,连骂人之时的姿态也是极美的。“姑娘小心!”林卿卿下意识提醒,却无奈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瞧着女子用力过猛,连带着自个儿也栽进池塘里。当年的将军府,权倾朝野,林氏一族是京城第一世家,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再瞧瞧现在,将军府堕落成林府,住着一群蛀虫。不知护国大将军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呵!真是讽刺呢。一股悲凉之意在胸腔里回转,林卿卿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我没有家了”一对旱鸭子在池塘里扑通,渐渐没了声音。林卿卿思虑着,不能白白浪费了一具好身体,索性一头扎入池塘里。“就你了!”“这是你我的命,人嘛,得信命不是!”许久之后,林卿卿从池塘里爬出来,肚子撑得圆滚滚,打一个水嗝,吐出一大碗水才舒坦了些。“真难喝啊!”“这林府的奴才太懒散了,一看就没有勤换水”四下无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林卿卿悄无声息从一处狗洞爬出去,拐了两三条街道,翻墙进一处豪宅。当夜,林卿卿收拾金银细软,留下一封绝别信,离府出走,浪迹天涯去了。不对,应该说,逃命去了。京城乱得很,没人关注一个小女子的来去。她往黑市走一遭,给足银子,自有人会带她从地下通道安全离开京城。她是谁?她去哪里?这些和银子不相干的问题,没人会问,这是黑市的规矩。两个月后,林卿卿一身薄纱艳妆亮相在花城的风月楼,正式挂牌,只卖艺不卖身。她盘下风月楼,就为了有底气卖艺不卖身。贵人的欢场,也是滋养秘密的温床。“各位恩客,奴家林卿卿这厢有礼了。”林卿卿照着铜镜给自己画了一幅美人图,又给风月楼挂牌的女妓们一人画了一张美人图,整整十五张美人图挂在二楼的里外墙上。一个个娇艳欲滴、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就等着男人们采摘其果,品尝其味。凡是经过的男人,看一眼美人图,就已着了迷,失了魂,抬起双脚不由自主往风月楼里钻。“今日风月楼重新开门迎恩客,一楼酒肆,赏歌舞。二楼、三楼雅间,恩客在一楼喝酒喝舒心了,赏歌舞赏满意了,可挑选钟意的美人儿,去雅间享人间快活。只一点,在风月楼里,美人为尊,还请恩客守礼,万万不能强迫美人含泪侍奉。男人嘛,得懂得怜香惜玉。这便是风月楼的规矩”:()蛇蝎黑莲花要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