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书还原,比拆开费事多了,江正召足足忙了一天一夜。直到晚上,离尘从细妹茶摊带回一份明日天香楼饭局的请柬。按他的说法,收到之后就打听了一下,此类饭局通常是宴请非同一般的达官贵人,由京城富户买单,而这些请柬,市场价通常在一到三十两之间。江正召才不管谁请、谁买单,只要能在自己被关起来之前,见到张斓就行。当天,天香楼从一楼到三楼全是手持请柬的宾客。江正召这份大约是最贵的,直接被带上三楼的主包房。这间包房十五人一桌,摆了两桌,房内已经到了一半的人,所有宾客都不带长随、侍卫。椅子上贴了宾客的名字,果然张斓的名字,就在江正召边上。江正召满意的坐下,反正没人认识,索性做出清高样,谁都不搭理。纠结着是等她一到就带她离场,还是坐半刻钟再带她离场。已过了晚饭时间,包厢内还有几个位置没人,张斓也没到。正心急,门口响起喧哗声。门开了,应是主宾到场,两桌宾客全部起身笑脸相迎。江正召当没看见,有些不耐烦的顾自坐着,手上转着杯子。总算一阵客套过后,众人落座。猛然间,江正召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抬头迎了上去,瞬间大惊。“哈,怎么八……”“在下江正召,不知这位公子是谁?”江正召猛的站起身,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一直陪着此人的主人家看了眼江正召,并不认识,于是笑着起身,“江公子应该是刚到京城吧。”顿了顿介绍:“这位贵客是楚王府岳阳郡王殿下。”岳阳郡王朱孟爟好笑的盯着江正召,问:“江正召?这名字,本王怎么没听过?”江正召笑了笑不搭话,转身准备离席,却被邻座有意无意的挡了挡。朱孟爟也站起身,面带笑容的缓缓走他面前问:“要走?”江正召被挡了路,只能抬头微笑看着他,“有事?”“没事。不过,突然想起……”朱孟爟像是在说件很有趣的事,“你若是一介白丁,见到我,可就要行跪拜礼了;你若有功名,那就不用跪;你若与本王有一样的爵位,而且年纪更长,那连礼都可以不要,说不定还要我给你行个礼。怎么样?选哪种?”江正召满脸假笑不搭话,只想绕过他离开。但朱孟爟不打算就此放过,一侧身又故意挡住前路。“郡王殿下。”江正召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女声,几步走到江正召身前,“殿下,此地并非王府,而且殿下也是微服赴宴。再说了,这间房内怕没谁与殿下一般爵位,有功名的估计也只占一半,难道殿下要其他人都跪着与殿下用餐?”说着轻轻笑了一声,“听说岳阳王最爱开玩笑,还真是如此。”朱孟爟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你是谁?”“姓名不足挂齿,只是不想跪着吃饭。”张斓满脸微笑的向朱孟爟福了福。朱孟爟见多了为让自己记住,而故意说些出格言论的女子。于是,看都不看张斓,随手推开她,盯着江正召,“这里是京城,你能来?”江正召轻轻拽了一把,将张斓拉到自己身后,抬头看着朱孟爟,紧闭着嘴不说话。“看来是不能了。怪不得你叫……”朱孟爟点了点自己前额,似一下想不起他叫什么,接着又笑起来,看看江正召。江正召看着他,正色道:“如果没什么事,江某告辞。”见江正召这样的态度,主人急了,指着江正召大喝一声:“不得无礼!”“住口!”朱孟爟猛的回头,狠狠盯着那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殿、殿下……”主人家一脸尴尬。朱孟爟又回头看着江正召,笑起来,“我当你在读书呢,原来是……”说着压低声音,凑到江正召耳边小声道:“流放了。”说完,又假装拍了拍江正召肩上的灰尘,无限惋惜的说:“都瘦了,日子过的不怎么样嘛。本王能让你更惨些,要不要?”江正召表情严肃,谁都不看,拉起张斓就走。这次朱孟爟没拦他,只是悠悠说了句,“除非你今晚就走,不然……这里是京城。”二人几乎半跑着出了天香楼。一路,江正召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张斓,走到秦淮河边。突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荷叶包着的烤鸡,递给张斓。张斓笑问:“哪来的?”“偷的。”江正召拉着张斓在河埠头坐下,打开荷叶,撕了条鸡腿给她。张斓接过,哈哈笑道:“我明明看见,你在那个烤鸡摊上放了些银子。”江正召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可惜了。”张斓咬了口鸡腿,惋惜的说。“什么?”江正召问。“你这张请柬,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结果,我们啥都没吃。”张斓耸耸肩,咬了口鸡腿。“啊!”江正召瞪大眼睛,“这么贵?!”“是啊,因为要把你安排在我边上嘛。那个包间,有一半是金主,要为这次局买单的。不过,我的是大哥给的。”张斓解释道。,!“你大哥还不错。”江正召边吃边随口说。张斓苦笑了一下,看着手上的鸡腿,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大哥、两个妹妹。大哥手脚不便,很少出门。早几年,家中想为他娶妻,谁知在得知他无法承爵后,无人愿意嫁进来。”“去年,大哥收了房中伺候的丫头为妾,生了儿子。大家希望这个孩子能继承爵位,结果,朝中以来历不明为由拒了。”说到这里,张斓停了停,也是这时候开始,大哥对自己态度大变。江正召看着她,等她说下去。一会,张斓继续道:“大妹从小:()大明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