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千切一直眼睛亮晶晶地笑着回头看你,直到你在沙发上坐下,才重新调整了下表情,拉开房门。
糸师凛站在门口,仔细看不难发现,他浑身肌肉都不自主地绷起,正处于一级警戒状态,看千切的眼神属实算不上友好。
直到,他看见对方手上提着的一袋子瓶瓶罐罐。
“你受伤了?”
千切看看药,笑笑:“没有大碍,多谢关心,你进去吧。”
糸师凛心想,谁关心你了。
只要不是因为私人问题来找你他才懒得管。
千切在即将走过糸师凛时,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叫住糸师凛:“啊,对了,教练好像有点累了,你把握好时间,别耽误太久。”
糸师凛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在千切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关门时有多果敢迅速,在只有你和他两个人的空间,糸师凛就有多无措。
从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巴巴地跑到你的房门前,他就知道,他输了个彻底。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愚蠢的小美人鱼行走在陆地上时,也是和他现在一般的感受吗?
刀尖剖开皮肤的疼痛,和靠近那个人时难以自持的喜悦。
你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你大半的面容。
你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就这样默默地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你等脸上的热度褪了些,才揉着眉心去看小学生罚站般的糸师凛。
见鬼的,你竟然觉得像凛这样,虽然性格变扭不成熟,但他有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啊,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指了指另一侧的沙发:“坐吧。”
糸师凛如同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僵硬地在沙发上坐下。
“凛……都长这么高了啊。”你手上虽然有他们的身体数据,但亲眼看还是不同的。
听到你对他的称呼,糸师凛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地。
每个人生来便被赋予了察言观色的技能。
年幼的孩童能够精准判断出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有多少,从而决定是放声大哭,还是老老实实。
如果始终是在爱里长大的人,这项技能就会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