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杨子江来到了海岸信托,走进了一楼餐厅。“训练完了,那开饭喽。”周蓉笑盈盈帮他脱去了猎装,推了餐车进来。把一盘鸡胸肉色拉,一碗土豆牛肉汤,四颗牛油果放在了餐桌上。杨子江坐下吃了起来。周蓉拿起文件夹,简略介绍了太平洋系的七家上市公司:“它们相互交叉持股,形成了一个互相抬轿,互相炒作的利益共同体。”“公开财报上不可能找得出毛病。”杨子江说。“但逻辑能,比如市值一千多亿的耀天科技,新能源,芯片,超算,航天航空等等,就没有它不擅长的。”周蓉摇了摇头。“其他也是题材满天飞的套路。”“迎合了赌徒的需要,你决定从哪里入手?”杨子江问。“这些事务一个太平洋中层就足以管理,滕浩的精力都在这呢,我和你学,先去抄家。”周蓉开心一笑,把去西部锂业调查的计划说了。杨子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和她来到边上的健身厅,开了跑步机开始慢走。“七家公司同时调查,独立分析师分别从其他城市聘请,各派五名队员,除了保护人身安全,再用一切手段获取相关情报。”“同时引爆,让太平洋在顾此失彼中,再顾此失彼?”周蓉问。“对,获得证据不在国内媒体发布避免浪费无谓的资源,通过港股把消息传进来。我相信它能搞定证监会,但我不相信它能搞定人心,不掏出大把真金白银来稳定股价,那就是自由落体。”“这七家公司市值好几千亿,至少要损失千亿以上。”周蓉估了一下咯咯笑了,“这张牌在关键时刻打出来,足够它焦头烂额。”杨子江点点头:“二级公司参与混改的文件还没下来,近期引爆最合适,让它放心地调资金驰援,之后各地头蛇开始和他打白刃战,让这头大象深陷泥沼。”“确定了战略方向,还需要精妙的战术配合。”周蓉嗯了声,神情变得有点担心,“如果成功了,它会不会泄愤报复你?”“天下苦秦久矣,它知道是我?”杨子江不屑地哼了下。“知道又如何,我怕它?商战就是这么现实残酷,玩不起就出局,谁规定只有它能肆意妄为,别人只能迎合它的利益。”“谁为一己之私挡我们实现理想的路,就斩了他手。”他声音变得坚定决绝,“送谢书记上去,成就自己,造福脚下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这就是蚁群当下的任务。”“后面的斗争我预感会更激烈。”周蓉沉吟了一会,轻轻笑了,“不过我们只启用了小部分蓝盾,动用了依附于我们的富家子,还没有启动蚁群,一样有牌。”慢走了半小时,两人到了周蓉四楼的办公室。坐下喝了杯雷司令帮助消化,杨子江手机响了,是张凯丰,他按下了免提键。“杨哥,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坐一坐好吗?我们作为意向受让方,已经交了保证金,周五就要竞拍了。”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下竞标情况,杨子江决定赴约:“行,晚上八点吧,还去青萍之末好了,记得找人掩护。”“我懂,一会给你发信息。”等他挂了电话,周蓉决定:“晚上我和杭州南京的咨询公司确定一下行业分析师,再和阿星商量一下详细方案,争取明天下午就出发。”“让队员带上侦听设备,明早驾车提前出发,在当地汇合。”杨子江决定。在海岸吃了晚饭,七点半,杨子江来到了青萍之末。进了二十二楼大堂,画着烟熏妆,身穿高领毛衣,收腰呢裙的陈老师,婀娜地迎了上来。“张凯丰说你要来,我就在这等了。”杨子江仔细看了看她,笑了:“真给我恍如隔世的感觉。”“谁也不会停留在原地,在这一点上,时间极其公平。”陈老师招了招手,“上去吧。”两人进了电梯,明亮的灯光洒落,杨子江注意到她浓浓的眼妆下,有淡淡的青色。没被领子遮住的白皙纤细脖颈上,露出几道暗红的血痕。难怪要浓妆,他面色一凝,手指了指:“这是你的生活?”陈老师微笑地捋了一下盘发:“请允许我保留一点私人秘密,好吗?”“尊重你的隐私。”杨子江点点头,“如果需要就告诉我。”陈老师嗯了声,向他靠近了些,轻轻捏住了他衣袖。杨子江感觉到了她的惊恐,无助,和孱弱。到了二十三楼,两人进了包厢,陈老师吩咐吧台:“佩里农香槟,我请客。”冒着晶莹浓密气泡的细长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两人碰了一杯,陈老师面容恢复了优雅恬静:“我一直想看你们能达到什么高度呢,宇诚,韩挺,还有你,青山中学的杰出一代。”“尽力而为,只要无憾就行。”杨子江说。“现在你应该心无旁骛地努力生长,将来总会迎来属于你的时代。”陈老师将杯子放到了唇前,遮住了大半面容,“不要被旁枝末节的事打乱了规划,不值得。”“你的意见,和我妈的一样。”杨子江笑了。“走仕途的人一定要学会隐忍嘛,我很:()为妻子复仇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