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两把扫把在交战,嘴里喊着略微幼稚的对话,对于魄奴会有这种神经病一样的行为他表示理解,但是尺凫这种一本正经的性格,很少有这样跳脱的行为。
风无理想不明白,魄奴是怎么说服尺凫陪她这样玩的,但看出来平时总是一副我是了不起的大人,跟你们这群幼稚的家伙玩不到一块去的尺凫,现在很沉浸在其中。
口中还兴奋地喊着什么: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单脚独立,一手作剑指,一手握住扫把高举过头顶,口里喊着极其羞耻和中二的话。
风无理都不好意思进去了,替她尴尬得脚趾头抠地。
其实尺凫只是喜欢在大家面前装成成熟大人,装作很严肃,但风无理暗地里观察她许久,知道她会半夜起来偷吃冰箱里的零食;会偷偷躲在房间里玩‘会说话的汤姆猫’乐得小腿在空中来回踢;有心事的时候会跟玩偶说话;洗澡的时候会在镜子上哈气然后画画,会用嘴巴装花洒的水,装满咕噜咕噜又吐出去。
哦,最后一点当然不是他观察的,是绾绾说的。
但在人前,特别是在他和王西楼或者绾绾面前,她就非要装成酷酷的,一脸‘我是尺凫,莫得感情’的样子。
“呀!你怎么回来了?”魄奴看向门口很惊喜道。
而背对着门口的尺凫冷笑着摇摇头:“还想用这招,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用的,看剑!”
“真的,我这次没骗你。”
“你们在玩什么呢?”身后有人问道。
一瞬间,风无理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他居然看到尺凫浑身僵硬,迅速从下至上石化,然后变成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砰一下爆开,整个人消失了!
他还在想她会出现什么反应,没想到她在原地僵硬了几个呼吸后,小姑娘忽然站直腰。
她把手上的扫把随手扔地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从始至终没回头看一眼,不去确认身后的是不是真的风无理,头也不回地去到柜台后面坐着,极其淡定地抽出那个记账的笔记本放在上面,摊开,拿笔在上面写写,记记,时不时皱眉思考,好像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行云流水,风无理甚至想为她鼓掌。
“王西楼呢?”他把夜姬往地上一扔,走进店里。
“和绾绾出去买宵夜去喽,外边广场旁边那条路,今天有一家新开的正新鸡排,新店优惠,便宜好多得咧,昨天在我们这里订了几个花篮,给了我们好多优惠卷。”
魄奴回头看了刚刚还在和自己玩的小姐妹一眼,想了想,看向风无理,单脚独立,一只手作剑指,一只手反握扫把高举过头顶:“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吾辈来战胜你!”夜姬扑了上去。
风无理瞄了一眼那边的尺凫,尺凫还在埋头算账。
没多久,外出买宵夜的两人也回来了,提了两盒炸鸡扒,这种垃圾食物王西楼一向嗤之以鼻,现在看来折扣战胜了她的理念。
“咦,你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也不回吗?”她穿着店里的工作围裙,头发盘在脑后,围裙下面是件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净的皓腕,左手手腕有一根发绳,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绾绾穿着校服,红领巾都没摘,时不时闻闻自己手里提着的鸡扒,一脸幸福,身后尾巴一路摇个不停。
“谢洁姝让我回来拿个二胡,她明天晚上要上台表演。”
“在家里放着呢。”
“明天拿过去给她吧。”他过去伸手就要捏一块鸡扒出来尝尝,王西楼把他的手拍走,抽出两根签子给他用。
魄奴甩开夜姬,也凑过去吃宵夜。
“给吾辈也来一块。”
几人在店外小桌子旁吃起宵夜,晚间外边很多人出来散步,隔壁清吧有人驻场,声音有时能传到这边,有时听不清,偶尔会有年轻人欢呼,一对中年夫妇买了一束百合,女人还讲价,风无理给她便宜了十块,女人看起来很开心。
“对了,有件事说一下。”风无理看向很费力吃魄奴手心鸡扒的黑猫一眼:“小夜变成人型的样子被人看到了,好像还被隔壁马栏山的星探相中,今天有人在隔壁猫咖蹲她。”
“哦?那么厉害。”王西楼坐在小板凳上,曲着腿并着膝盖,风无理觉得有种白月光的初恋女友陪他这个穷鬼大学生吃路边摊的感觉。
“嗯,江文跟我说的。”
“江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