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曦见彻底落了下风,宁渊那双眼看着她更是没有半分温度,转念一想,换了笑颜,娇嗔道:“夫君不必拿剑唬人,你会舍得杀我?”
宁渊深深皱起了眉,紧抿薄唇,像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学得一点也不像。”
萧兰曦眸光陡然炽热,歇斯底里的狂喊:“她模仿我多日,哄得父王母妃开心,我模仿她你却说不像!”
宁渊厌恶道:“休要再沾染她,你不配。”
萧兰曦眼底的疯狂更甚,“为何所有人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宁渊,总有一日我要让她亲眼看见你属于我,再将她的双手砍下来!”
萧兰曦只顾发泄着怒气,连院中有人走近都没有丝毫察觉。
宁渊收剑而立。
只听梅青在门外对明夏说道:“王妃说这三双丝履颜色素净,刚好搭配淡色衣裳,郡主应当会喜欢,特意命我送来。”
明夏压低声音说道:“嬷嬷交给我就好。姑爷一夜未归,郡主正闹脾气呢。”
方才那一声花瓶碎裂的响声传到院中,明夏和雪素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两个主子在吵些什么,但猜想和昨晚宁渊夜不归宿有关。
“郡主这脾气……”梅青是看着郡主长大的,知道她性子太过强势,长此以往,只怕夫妻终究难以琴瑟和谐。
梅青叹了口气,将丝履交给明夏,转身离去。
明夏埋怨的看了一眼雪素,道:“都怪你们公子,夜不归宿也就罢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叫我们郡主如何不气?”
雪素无言以对,只得赔笑。
明夏端着几双丝履走进室内,对萧兰曦道:“这些是王妃命人特意为郡主所制的丝履,奴婢这就收入衣橱中吧?”
萧兰曦正值满腔怒气无处发泄,见到明夏更是升起一股邪火,这丫头好没眼力见,把云语容当成主子伺候得这般殷勤,连自家郡主爱穿的服饰颜色都忘了。
“你这吃里爬外的蠢货!”萧兰曦一脚踹在明夏胸口,将她踢的仰倒在地。
淡色丝履横七竖八落在地上,萧兰曦顾不得身为郡主的体面,亲自捡起丝履远远扬出去。
“穿得这样素是在服丧吗?全给我丢出去!丢出去!”
明夏胸口剧痛,眼泪直往外冒,伏地求饶道:“郡主息怒。”
原以为郡主成亲后性情不再喜怒无常,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原状了,看她盛怒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宁渊缓步走到明夏身旁,脱下食指上的鸦青色宝石戒指,递予明夏,道:“你去一趟钱记米铺,带一样东西给女东家。”
明夏吓得面如土色。
听说今日清晨,正是钱记米铺的沈小姐一路送姑爷回府的,昨晚姑爷定是和沈小姐在一处,才惹得郡主勃然大怒。
姑爷居然让她去给沈小姐送戒指,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姑爷饶命,奴婢不敢去!”
明夏望着萧兰曦,拼了命的表忠心。
宁渊见状,不再逼迫她,而是从容不迫的说道:“原来我在这王府中连个婢女也使唤不动,不如禀明王爷王妃,我与郡主早些和离也罢。郡主以为如何?”
萧兰曦一时猜不透他送枚戒指给沈清溪是何用意,却极为不愿宁渊向萧黎提和离之事。
她剜了明夏一眼,生生按捺住怒火,“你听姑爷的就是,废什么话!”
明夏一愣,慌忙双手接过戒指,连滚带爬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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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送云语容和宁渊回府时,沈清溪亲眼见到王府前的一幕,没来由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郡主,如何能不生疑窦?
云语容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沈清溪这才知道身边的“郡主”是假,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宁家表小姐云语容。
云语容一口一个清溪妹妹的叫着,笑话她连儿时玩伴都认不出了。
所谓他乡遇故人,沈清溪又惊又喜,将云语容接回钱记米铺。
近日米价上涨,钱记米铺的生意较为清淡,沈东璋去查通海帮马蹄铁的线索,沈清溪得空亲自招待客人。
云语容补了一个整觉,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沈清溪送来午膳与她同用。
桌上摆着蟹粉狮子头,清蒸鱼,八珍鸭,色香俱佳。云语容饿了半日,吃饭的动作依然文雅,一筷筷夹着食物送入口中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