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前面的坡道上,大月君的自行车因为下雨打滑跟货车撞上了。那真的就只是个不幸的事故。只是偶然因为不幸重叠在一起而没法回避的事故。那时候他只是刚好不走运,那时候只是因为下雨所以车很容易打滑而已,只是不好的偶然重叠在一起而已,完完全全只是不幸的事故。这点我很明白。但是,西院却不一样。」
「那个时候,大月君他,去拿蛋糕了。」
「呐。那种事不就是偶然么。那种事怎么会有关系。怎么可能因为买蛋糕回来所以就发生事故了啊!大家都明白没有关系,我这种笨蛋也明白。所以头脑很好的西院明明不可能不明白的,明明其实应该是明白的!」
「……那天之后西院就停止了。大月君不在之后,那个孩子的时间停止了。就像是切断了发条似的一动不动了。但是那个孩子偏偏这么优秀,聪明,厉害,即使是停止的自己也能靠自己藏起来。简直就像是收拾工作一样粉饰表面,就像至今为止那样行动,就像什么都没变过似的继续工作。这两年间,西院和事故之前没有任何改变。简直就像是事故前买回来的人偶一样纹丝不动。我已经看不下去了。现在的西院也是。」
「在那个生日之后一直停止至今。」
回去自治会的途中,挂着肩上的肩包动了起来。兔子先生从里面探出头来。
「刚刚的事情能说通了。」
「哎?」我反问道。「怎么回事?」
「以前,澄子的缘出现过征兆来着吧。虽然那时候老朽等着征兆孕育出来,但总感觉速度还真够慢。征兆就像是很难增强似的。那个原因终于明白了。」
「那个,跟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唔。」
回到自治会室,西院学姐就站在洗碗盘旁边。她正背对着我们洗东西。西院学姐她,仿佛完全不在意刚才食堂发生过的事似的,如同平时那样对我说「欢迎回来」。
然而那个背影,犹如立起了没有入口的障壁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在强烈地抗拒他人踏入一般。
「裕加理啊。」
兔子先生从包里面呼唤道。
「现在的你也能看见吧。」
听它一说,我便凝神注视。
中途,眼中流窜过强烈的痛楚。
「咕。」
怎么回事这是。眼睛似乎被什么狠狠地熏到了。就像是冲进了火灾的浓烟中一样。眼泪呼啦呼啦地流出来。但是即使被泪水渗透眼睛的痛楚也依然没有停止。仿佛某种毒穿透了眼泪直接侵蚀着眼球。
「之前,曾说过家族之缘很强来着吧。」
兔子先生探出头来。双耳作出屋檐状以护着自己的眼睛。
「血缘非常之强烈。但是这个世上,有时会存在着凌驾于家族之缘的,坚固得,太甚的缘。」
我忍耐着痛楚,艰难地微微睁眼望过去。
从西院学姐背后伸出来的。
是缠绕着瘆人的黑雾,尤为让人忌讳而不详的缘之绳。
「死人之缘啊。」
我在公寓的厨房切着蔬菜。眼睛很痛。不是洋葱的缘故,而是数小时前看到的那个黑雾所残留下来的影响。
我把草草做好的晚饭放到了桌上。
「死人之缘多是坏影响。」
兔子先生一边吃着炒蔬菜一边说道。
「那之前西院学姐的征兆不再出现就是……」
「坏影响之一呐。因为缘结得强过头了,导致周围的缘很容易切断,但却难以结上新缘。特别是今天看见的澄子的缘还是稀有的〝阻〞呐。有那个在的话就不可能孕育出新的缘。因此死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