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庭院的摇椅上谭云楼提出引蛇出洞的计划,他们要装作不知一切的样子离开卢府,只将装着阿拉宁的金钵留在卢府。介时在寺内待上三日,总会有按捺不住回去动手。
而陆之流早在金钵上设了禁制,无论动金钵的是谁他会知道。
“你就不怕雪深对阿拉宁小姐做些什么吗?”
“他不会,更何况我不认为他会回去找阿拉宁。”
“拭目以待。”
气氛有些凝滞,陆之流放下杯盏在四周看了一圈,然后说,“院里可设有阵法,方才我同他将走过的地方都设了阵法,若是感应到怨气便会触发。”
林却点头,“我只与雪深去了琉璃塔,一路上也没想起阵法的事,还得劳烦你们等会走一趟将剩下的地方补完。”
“无妨,我本就要将这里都走上一遍。只是你们确定卢秋会来?”
“与宋仙子都来了,想必卢秋不会继续待在城内。她恨的人就我、与宋仙子和雪深三个,现在我们三个又刚好在同一个地方,她就算不动手也会跟过来。”
“希望如此。”
三人对坐,一时无话。
风吹过院落树叶沙沙作响,一朵火红的榴花落到地上,不知何时少年推开院门,右手上提着一个木质食盒,左手手腕用同色丝带系一朵锦缎花。
“我回来了,父亲。”
山间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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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里的东西是简单的煮甘藷和籺団,皆是岭南当地有名的食物。
甘藷便是甜薯,在岭南地区与稻米同为主食,只是岭南地区发展的越来越好,大量中原人涌入安居,渐渐的甘藷也只成了当地人桌上的配菜,只在偏远的村庄或是庙里才依旧当做主食食用。甘藷味道香甜软糯,吃着味道也清香宜人,想必卢雪深一定喜欢。
而籺団,即籺,是将谷物糙米研磨成碎调成糊状,再包上肉类菜蔬制成的团子,跟糍粑类似。早期的籺団吃一个特顶饱,只是那时的谷物研磨技术并不成熟,所以籺団吃着很粗糙。在卢家庇护岭南的这几百年来,岭南的百姓皆吃饱穿暖,即便是吃籺団也磨得细腻丝滑。而且籺団在逢年过节时会用来祭祀,甚至清明祭祖都有它的身影,寺内的斋饭自然要备上一些。
卢雪深带来的这两样都十分具有地方特色,林却很是满意。他接过食盒放在桌上,留意到了卢雪深另外一只手上的锦缎花。
“这是?”
“是锦缎海棠花,刚才在路上遇见了掌门师叔,他说临近中秋,山下的集市夜里也会开放,城内时兴给小孩子手上系锦缎花,减少家中小辈被拐走的几率,便让我这几日都戴着。”卢雪深举起手腕上的锦缎海棠花,带着几分无奈地说。
“这么听话啊,你掌门师叔让你戴你就戴?不过系锦缎花跟拐小孩有什么关系?”林却没有将那朵花摘下来,而是仔细检查了手腕上的带子,看看松紧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