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岭南书院左休,敢问公子是?”
“我?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人罢了。”
林却摆了摆手,半束起来的头发上簪着梅花簪子,身穿浅绿青竹袍,十分有书卷之气。
他看了眼左休怀抱的书卷,页面干净如新,只在竖写了两个字。
吹雪。
林却眉头一挑,“西门吹雪?!”
左休一愣,“公子这是何意?”
林却尴尬,“是位侠士的名字。”
“吹雪是先生留下的诗文课业,休一时不知如何去解。公子竟识得有人叫次名,想必是缘分使然。”左休很有礼貌,林却看他长得也还算俊秀,就拉着他讲了西门吹雪的故事。
左休对此连连称赞。
“好一位半痴半狂的人物。”左休已然痴迷在了林却的故事里,提笔便记下自己的文思泉涌。
二人互报了家门,之后便是左休连连上门听故事,先是他一个人,后来是一群人。为了不打扰到林斜源看书,林却便时不时带着他们到茶馆去,他接了说书先生的活给这些愣头青们传输江湖故事。
诗会的举办也与此有关。
“从前的徐尚书,当今的陛下,左休切不可多言。”旁边的人拉住了左休。
徐衰兰做了皇帝后,依照约定她并没有召回流放的门客,即便是曾经的徐相和长公主也没有再入过京都府。她这个天子当的孤独,便是一位亲近的臣子也无,难怪会有人皆曾经门客来与她攀关系。
“适得其反。”林却评价。
那人先是看左休被拦着,得意洋洋,在林却说话后又脸色难看下来。
“你什么意思!”
“借机攀附皇恩的人不止你一个,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下场都是什么?”林却悠悠的说。
科举之路难走,歪门邪道也多,徐衰兰虽是上任不过三载,却已经在着手着正本清源,所以科举制度越来越完善,世家门阀难以掣肘。
林却依稀记得当时也徐氏之人在徐衰兰造势上位期间作妖,没了徐相兜底,落了个满门抄斩。
“女皇陛下仁慈,断不会如此对待旧部!”想必这人也知道当初徐氏的下场,意识到危险了。
“那便是你说的仁慈,但雷霆雨露,你沾哪一点呢?”
林却微笑,竟吓得这人退后几步,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以前觉得小林公子奇思妙想懂得许多道理,没想到与人争论也不落下风。”
“只是这样也未眠伤了诗会面子,叫左同窗难堪啊。”
“你懂什么,那人分明就是来挑衅小林公子的。”
“旁门左道并非圣贤,这林却也不算是个读书人,竟有脸来岭南学院的诗会,还咄咄逼人失了风度,我等自不愿与他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