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到落泪?”
程司屿顿了两秒,点头道:“对,感动落泪。”
是感动,这首歌曾是茶茶的绝唱,现在却成了她的“新生”。感谢上苍给了他悔过自新的机会。
更是后怕,如果他在重生后没有一次次抵住内心的阴暗,依旧不肯放手,茶茶还能以如此鲜活的一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吗?他和茶茶还能以如此轻松温馨的关系共处一室吗?
甚至……
他将手虚虚揽在果茶腰间,感受着掌心的那抹柔软。
他竟也能等来茶茶的“投怀送抱”。即使他耍的手段并不算光明磊落,小姑娘也不过是一时心软、想要安抚他罢了。
但那又如何?奏效就行。
“好吧,看在你正生病的份上,”果茶轻轻拍着程司屿的后背,一下一下,“要是还想听,我还可以唱别的歌哦,是今天在录制时听到的一首歌,要不要……”
程司屿忙拦住她的话,转移话题:“要不要给小狗取个名字?”他实在不想从茶茶口中听到情敌为她作的歌。
听到这个提议,果茶立马从床边爬下去,蹲下身朝小狗招了招手,“崽崽,过来姐姐这儿!”
小狗屁颠屁颠跑到她身边,支起前肢直往她腿上刨,口水淌了果茶一身。
“啊啊啊别把我裙子抓烂啦,这可是公司接的赞助,姐姐赔不起呀!”
虽这么说,可果茶还是纵容地任由它乱来,然后回头向程司屿提议:“叫它崽崽怎么样?”
崽崽。
程司屿眸光一暗,还来不及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就看到极度亢奋的崽崽越发无法无天,他喝道:“崽崽!坐下!”
刚才还人来疯似的崽崽,在一声令下,一屁股墩儿坐定在地板上,眼神坚定得仿佛特种兵。
果茶失笑,蹲在它身前,无奈地用指尖点了点它毛绒绒的脑袋,“好呀你,竟然还知道看人下菜碟!”
崽崽偷偷瞥了眼一脸严肃的程司屿,不敢多嘴,只能呜咽着嗓用脑袋蹭了蹭果茶的手。
频繁露出的眼白简直就跟心虚的小孩子一样,鬼精鬼精。
“茶茶,”程司屿思忖数秒,试探性问,“为什么给它取名崽崽?”
他们前世养的那只边牧也叫“崽崽”,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因为这个名字很亲昵很美好呀,就像自己的宝贝一样,”果茶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司屿哥哥的宝贝,不是吗?”
结合起来,就是茶茶和自己的宝贝。程司屿心下一动,连带着看崽崽都更加顺眼了。
“那如果……”程司屿放缓声音,“如果你很讨厌但又不得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一个人,送给你一只小狗,你还会给它取这个名字吗?”
果茶皱了皱眉,“有多讨厌?既然讨厌那为什么还要住在一起?”
“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程司屿垂下眼眸,喉间酸涩不已,“他强迫你和他在一起,把你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咦惹!真够坏的!”果茶嫌弃地瘪起嘴。
是啊,真够坏的。死一百次也不为过。程司屿心道。
“不会!”果茶用力地摇摇头,“虽然小狗是无辜的。但只有喜欢的人送的小狗,才要赋予我喜欢的名字……”
程司屿倏地抬起头,“喜欢的人……?”
“对啊,”提到这个,果茶面带歉意的说,“司屿哥哥你都不知道,今天录制节目时我说了好多我喜欢的人,本来想要把你放在最后说的,但是被打断了。”
她舒了口气,“幸好被打断了!不然万一我说出来后被江知渺知道,就完蛋了!”她还记得自己和司屿哥哥之间的秘密约定。
而此时,程司屿的脑袋嗡嗡作响。
「只有喜欢的人送的小狗,才要赋予我喜欢的名字」
尽管程司屿知道,茶茶现在口中的“喜欢”并无关情爱。
可前世茶茶被他软禁在别墅,被他哄骗着与自己结婚,他们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夫妻之实,她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为何还要给那只边牧取名“崽崽”?!
茶茶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早就给过他无数次机会。是他,太过自我,以至于白白让那些机会流失。
他们……他们本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