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渊宫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江宴清提脚踏进,身后鬼王的侍从退下。“大殿内的装扮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江宴清的声音在大殿内传开,眸子轻轻扫过之前鬼王为自己安排的执法伏案。鬼王竟然没把这东西扔了,江宴清有点意外。江宴清习步朝前走去,只见在执法伏案的屏风之后,多了一张床。他没多想,只觉得鬼王好雅兴。“你来了。”鬼王的声音比江宴清想的要虚弱的多。沙哑之余还带着一些稀碎的颗粒感,听起来有一种绿豆被蒸熟,碾成泥的疲惫。“这不是收到了您生辰的请帖,”江宴清在鬼王面前站定,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血色,“我怎么敢拂了鬼王殿下的面子。”鬼王一时语塞,随后轻笑了两声。“大殿里就你我二人,深渊城主不必如此客套。”江宴清没有多言,鬼王的生辰时间还没到,自己现在过来也只是想救出谢道玉他们而已。“鬼王大人,我想问问,您为何无故扣押我深渊城的圣卫?”江宴清灼灼的看着面前只剩骨头架子的鬼王,缓缓说着自己的问题,从容不迫的带着一些压迫感。再次感到这种熟悉的压迫感,鬼王默了默,随后抬起自己血色的眸子看向江宴清。“没想到啊,没想到……”“江宴清,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身为最强神魂,一步一步被编造我的人剥夺神力是种什么体验吗?”鬼王紧紧捏住身侧的王座,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但他站不起来。他的身体如同失去滋养的花,现在已经干枯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江宴清默然。“你应该问时光机杼,去问日出之地和日落之地的神只,而不是问我。”“鬼王,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江宴清顿了顿,看着鬼王身侧开始出现并跳动的青火,眯了眯眸子,“其实我们都一样。”“一样?”鬼王仰天大笑起来。“一样的话,凭什么我是容器?为什么你不来当这个容器?一样的话,为什么时光机杼和所有的神只都偏爱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偏爱?”江宴清不知道鬼王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上前一步,身上喷薄而出的蓝火直接将鬼王的青火全部吸收殆尽。“你以为,我很想当这个鬼王?”鬼王一怔。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当鬼王。眸子带着探究的看向江宴清,却被江宴清灼的有些火热的视线烧了一下。“鬼王,你和我都只是时光机杼的棋子罢了。”“你还记得战神吗?”江宴清观察着鬼王的表情,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记得。”“他是神界的神王大人。”两人久久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对视,交锋的视线里,是两人说不尽的情绪。沉默许久。鬼王闭上了眼睛。语调却带上了些许轻松的意味:“江宴清啊,江宴清。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不,我当然变了。”江宴清笑了,眸子微弯:“我比以前更惜命,也更爱钱。”:()玄学大佬的末世生存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