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编了一段离谱狗血又合理的故事。白临溪称,他当初意外出了车祸,不但毁容,还变成了植物人,公司失误公告他死亡,喻疏淮伤心得不行,带着他出国治疗,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将他唤醒。就这样。他改名换姓又回来了。至于泪痣,整容的时候医生搞错了方向,一不小心点错了。大家听完后都懵了。他们总感觉太狗血有点假,但小师弟神情认真严肃,眼眶还红了,许星潭也一个劲点头,抱着小师弟说受苦了。某个大明星更是当众把他们小师弟揽入怀里,亲吻脸颊,深情款款告白。说——“老婆,两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还好你没丢下我。”“感谢老天爷的怜爱啊。”众人震惊的同时又被塞了满嘴狗粮。是真的吗?应该是真的吧。对啊,人家大明星大少爷没必要骗我们,而且这笑容跟小师弟一模一样!呜呜呜不管了!小师弟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先抱着小师弟哭一哭吧!!!说着说着,他们一个一个小师弟,蜂拥而至奔向白临溪。“呜呜呜小师弟!”“我们的小溪溪啊,你受苦了,让让师兄看看是不是瘦了!”“我们这些年还聊起过你呢,说要是你还在,戏院说不定还能撑一撑!”“对了对了,你当初参加选秀,我们大伙儿都有看,跳得可好看了,我们家小师弟就是牛,天生的大明星!”白临溪又被团团包围住,这一次喻疏淮就站在白临溪身后,将人抱在怀里,但寡不敌众,大伙儿直接把白临溪拽了出来,好在健在的几位长辈们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他们瞧见白临溪也震惊不已,拄着拐杖,摸着胡须,想要去拿老花镜。白临溪又把故事叙述了一遍。原以为长辈们会不信,没想到抬头一看,一个个都哭了。“天杀的,我们小溪命怎么这么苦啊!”“还好没事的,要是清云在,他一定开心得不行,哎,可惜了,师徒俩没见到最后一面,哎!”他们拉着白临溪的手,看着他们看着长大的天才少年,泪止不住,眼神复杂,慈爱又惋惜,还有庆幸。“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有位长辈杵着拐杖走到了喻疏淮面前,上下打量,满脸感激:“小溪啊,带你出国治疗的就是这个小伙子吗?一看就是个大好人啊,感谢你,救了我们小溪的命啊!”喻疏淮握住老人的手,桃花眼看向白临溪,摇头低笑:“您言重了,我和溪溪是一家人,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没有他我也活不了,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白临溪望着男人深情的桃花眼,心跳加速,主动牵住他的手,红唇轻启,笑容明艳,又带着一丝罕见的羞涩。“哥……”喻疏淮勾住,十指相扣。“嗯,在呢在呢。”老人们没觉得有什么,但年轻的一辈一个个都在笑,师姐们表示磕到了,师兄们对视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挺好的。是个合格的弟媳妇!叙完旧,眼前天快亮了,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为葬礼做准备。白临溪分配到摆放花圈的任务,他做着事,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才能重振戏院,回到过去的辉煌。有哥在,钱是不缺的,首先得把戏台子翻新扩建,枯了的树也要重栽,品种的话还是海棠桃花,古典又漂亮。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人。白临溪抬起眸,看着忙碌的众人,抿唇沉思,想要唱好一出戏,最重要的还是人,趁着这次人齐,他得想办法留下大伙儿,没有他们,戏可唱不起来啊。白临溪侧过头,见喻疏淮正看着自己,拍了拍他的手,眸光柔情:“好哥哥,帮我一个忙呗~”喻疏淮笑容宠溺:“老婆你尽管说,我就是你坚挺的后盾。”白临溪:“可能要花不少钱。”喻疏淮:“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咱家不缺钱,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要靠老婆养了。”白临溪:“啧,嘴越来越甜了。”喻疏淮:“那可不,天天吃的你。”“滚滚滚!”白临溪推了一下男人,又拉着衣领将人拽回,说着自己的计划。随着天边亮起鱼肚白,哀乐响起,陆陆续续有客人前来告别。很多人都是许班主曾经的戏迷。他们放下花束,看着许班主黑白的照片,无一不摇头感叹。“哎。”“以后可听不见先生您的戏了。”“才短短几年啊,朝鸿戏院没落得太快了,不过也是,现在的年轻人谁听戏啊,我家那小子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哎,昔日灼灼红妆,满桌皆目迷,如今物是人非,人走茶凉,许先生,您啊,一路走好。”许星潭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感叹,看着一束束菊花放在父亲灵堂前,眼眶酸涩,泪接连不断往下掉。,!他又硬生生将泪憋回去。不停弯腰行礼向前来悼念的客人致谢。白临溪跟着一起致谢,待客人走后,拍了拍许星潭的肩,温柔安抚。“师兄。”“我已经想好了计划,等师父安葬,我们争取留下其他师兄们。”许星潭抬起眸,有些担忧:“可是,师兄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业家庭了,哎,也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留下。”白临溪点了点头,凑到许星潭耳畔,小声道:“放心,只要有保障,有钱赚,他们会留下的,因为大家和我们一样都爱着许家班,今天我瞧见好几个师兄都在偷偷抹眼泪。”“不信的话,你瞅一眼外面。”听到这里,许星潭猛地抬起头,朝院子里看去。果然……好几个师兄都捂着脸躲在角落,从背影就能看出不舍和伤感。周师兄还在抚摸穿着戏服的葬品。动作小心翼翼。说不出的怀念和落寞。许星潭怔了怔,泪流得更凶了,白临溪眼眶也泛了红,轻轻抱住师兄。“擦擦泪,又有客人来了。”“好。”另一边。喻疏淮穿着孝衣靠在墙上,低头发着消息,认真进行老婆安排的任务。葬礼中午才结束,送走客人后,大家带着许班主的骨灰去往墓园安葬。许星潭跪在地上,亲手埋葬了父亲。白临溪看着这一幕,心底发酸,两年前,淮哥也是这样送别的自己。他侧过头,轻轻唤了一声“哥……”声音沙哑,满是心疼。喻疏淮抬手将人拥入怀里,拍了拍肩,低下头,蹭了几下脖颈,声音软到了极致,恍若春风吹漾水面般温柔。“嗯。”“我在,我在,乖,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永远。”白临溪勾起唇,湿漉漉的长睫颤了一下,滑落下一滴泪,笑容却甜蜜。他勾起唇。尝到了眼泪,却觉得甜。“我也是。”“死了也要跟你合葬。”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湿了眼眶,他们大部分都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被许班主带回来,认了师父,才有了家。如今戏院落败,恩师离去,他们瞧着难受啊,心像是针扎似的。见大家都在哭,随行的老者,许班主的师兄走上前,杵着拐杖发话。“哎,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往前看,来吧,大家伙儿把花送了,再跟清云说几句话,我们就……就回去了。”“潭儿,你先跟你爸告别吧。”许星潭实在说不出,摇了摇头,揉着眼眶往后退,示意其他人先。其他人也默默低下了头。他们都不愿放下手里的花,因为一旦放下,就真的是别了。白临溪叹了叹气,轻轻推开喻疏淮,率先抱着花束走向墓碑。他跪下,放好花束。目光落在黑白的照片上,眸光闪烁,泪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师父……”这声呼唤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才溢出,沙哑哽咽,微微发颤。“是我回来晚了,连您……”“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家人朋友,还有疼我的爱人。”“我知道,您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以前我不懂事,放弃了京剧,但我其实一直没忘记戏台,有时候做梦都还穿着戏服在舞台上比划,所以……”“我准备重着戏装,回到戏台了,您可要保佑我们朝鸿戏院越来越好哦。”陈隋等人听到这里都怔了一下,脸上浮起惊讶,纷纷出声询问。“小师弟你刚刚说什么?”“你打算回戏院了?可是潭儿没告诉你吗?戏院已经……”“小溪,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对啊,快说给我们听听!”白临溪擦去泪,跪坐在地上缓缓回眸,漂亮的脸庞洋溢着自信的笑,明艳动人:“师兄们,我和许师兄打算重建戏院,你们要不要回来跟我们一起啊?”众人愣住,忍不住高兴,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摇头叹气。“戏院回不到过去了。”“哎,小师弟你还是放弃吧,我们以前尝试过好多次了,什么起色都没有。”“现在没什么人听戏了。”“小溪,师兄知道你很优秀,但师父一走,谁还知道我们啊?”周文谦眉头微皱,问出了大家最担忧的点:“小溪,重建戏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很难,我们没钱没名气,而且都有各自的生活了,有孩子要养,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真不敢抛下一切回来。”喻疏淮见白临溪还跪着,走上去伸出了手,白临溪顺势借力站起。“师兄们。”“钱不是问题,你们听我慢慢说。”:()揉烂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