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皓雪眼神闪烁不定,有些不敢直视发达那愤怒的目光,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师息怒,幸得我佛慈悲为怀,大师您大人大量,小雪这便先行告退了。”言罢,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忙转身,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发达一声暴喝:“站住!”这声断喝犹如一把利剑划破长空,直刺白皓雪的耳膜。白皓雪被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只见发达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一般。他咬牙切齿地呵斥道:“虽说我佛慈悲,但即便是佛祖也会有动怒之时!给我滚!”说时迟那时快,发达猛地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劲风呼啸而出,如同一股无形的巨掌狠狠拍向白皓雪。可怜的白皓雪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一般,被这股劲风吹得飞出了寺外。与此同时,在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叶炽侠正紧闭双目,双腿盘坐于枯草之上,宛如一尊入定的佛像,静静地进行着打坐修炼。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呼喊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叶炽侠,听好了!你明天便可出狱啦,要不要我们去通知你的家人前来接你啊?”一名衙差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叶炽侠闻听此言,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稳如泰山地盘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我之前胆敢公然袭击你们这些当差的,怎的如今仅仅关押如此之短的时日?”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满。那名衙差尚未回答完毕,叶炽侠却已如闪电般迅速起身。只见他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来到了牢狱的栅栏缝隙处。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名衙差狠狠地砸了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名衙差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而叶炽侠则面带微笑,看着那名狼狈不堪的衙差,悠然自得地问道:“像这般情形,可算得上是再次犯事了么?”被打的衙差恼羞成怒,也在缝隙中出拳,想要打倒叶炽侠,只是叶炽侠身手敏捷躲过了。衙差怒道:“叶炽侠,你准备在这里关一辈子吧。”说完就不耐烦的走开。听到这话,叶炽侠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抑制不住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整个牢房都给掀翻似的。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指着前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蠢材,一个两个都是蠢材来的……”笑过之后,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绵绵地躺倒在了那一堆干草之上。他惬意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感受着身下干草带来的柔软触感。不得不说,这个地方虽然简陋,但好在能提供免费的食宿。而且,这里通风良好,时不时还有阵阵凉风袭来,让人感觉格外凉爽舒适。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没有美酒相伴,如果此刻能有一壶上好的佳酿,那就堪称完美了。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潜入了这座牢狱之中。此人正是聂采言!只见他压低声音,轻声呼唤着:“豪士……”每经过一间牢房,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一番,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发现叶炽侠的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他终于在其中一间牢房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当聂采言的目光与叶炽侠交汇的瞬间,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并激动地叫道:“豪士,晚生来了!”叶炽侠见到突然现身的聂采言,不禁感到十分惊讶。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都已经想尽办法避开你,甚至不惜被关进这牢笼之中,可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呢?”面对叶炽侠的质问,聂采言赶忙摆了摆手,连声解释道:“非也、非也。豪士您误会了,您所要逃避的人绝非晚生啊,真正需要您去正视和面对的,其实是您自己的良心呐!”叶炽侠猛地抬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宣泄出来一般。紧接着,他双目通红,毫不犹豫地朝着牢狱中的一根粗大木柱冲了过去,似乎一心求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聂采言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叶炽侠身前,伸出双手死死地护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撞上去。叶炽侠见状,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大声吼道:“为何我说得如此清楚,你却始终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呢?”聂采言连忙轻声安慰道:“豪士莫急,切莫冲动行事。你身怀绝技,还有许多恶鬼等着你来收服,怎能轻易舍弃这有用之躯呢?况且,你瞧瞧,你的老伙计前来寻你啦。”一边说着,聂采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把金光闪闪的金钱剑,递到叶炽侠眼前。叶炽侠定睛一看,竟是自己视若珍宝的金钱剑,顿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惊恐之色。“你……你不是已经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吗?难道你不想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吗?”叶炽侠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这个书呆子,耗费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光阴,在那寒窗之下苦读不倦,从未轻言放弃,不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高中,从此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吗?可如今你为何又回到这里找我?究竟是为什么呀!?”话音未落,叶炽侠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再次快步奔至聂采言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急切地提醒道:“老兄,做官可比捉鬼重要得多啊!你可要想清楚!”:()傻鬼报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