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桉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
宋纾禾如今不常唤他“哥哥”,唯有讨好卖乖时才会这般唤他,或是有求于自己,譬如昨夜快了慢了。
若是孟庭桉做得凶,宋纾禾被逼得急眼,也会不管不顾,连名带姓喊他“孟庭桉”。
孟庭桉无声抬眸,松开手。
玉梨躲过一劫,从孟庭桉手中逃开,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
火红的影子不再,宋纾禾长松口气,月白里衣松垮,露出一截白净细腻的脖颈。
孟庭桉目光缓慢在宋纾禾脸上停留片刻,手指抚上宋纾禾脖颈的那一刻,他明显感到身下影子的僵硬。
孟庭桉并未做什么,只是从宋纾禾肩窝捡起一根赤红的绒毛。
是玉梨方才留下的。
孟庭桉淡声:“日后别让它上榻。”
落在宋纾禾颈间的手指却不曾离开,玉梨碰过的那处已经被孟庭桉揉得通红发烫。
宋纾禾往后瑟缩半分。
孟庭桉眸色暗下,俯身垂首,掐着宋纾禾的后颈往上。
两人气息交叠在一处,不像有情人之间的亲昵无间,倒像是极具报复性的啃咬和撕扯。
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宋纾禾疼得往后退开半步。
孟庭桉却容不得她退后半分。
掐着她后颈的手指清瘦有力,青筋错综交织。
如鱼离了水,宋纾禾只觉气息减弱。
眼前白雾逐渐升腾而起,模糊不清,低低的呜咽声从宋纾禾喉咙溢出。
孟庭桉并未多做什么,只是再次站直身子,宋纾禾肩上多出一道血痕。
齿痕不深,却足以让宋纾禾记住。
……
铜镜中晃出宋纾禾一张娇靥,白璧无瑕。
婢女双手捧着沐盆,又端来青盐,伺候宋纾禾盥漱。
宋纾禾腿脚不便,一应站立,都得借由孟庭桉。
她一只手攥着孟庭桉袖口,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行至漆木圆桌前。
环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强劲有力,宋纾禾倚坐在孟庭桉膝上,只觉坐立难安。
“哥、哥哥。”
她轻声呢喃,嗓音如黄鹂轻柔,“我自己可以的。”
只是伤了脚,又不是伤了手。
且她屋里还有婢女伺候。
孟庭桉目光平静,不动声色。
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青烟氤氲,婢女眼观鼻鼻观心,垂手侍立在一旁,无人敢上前搀扶宋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