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这么能唠?”林昶任明显不信,“还送人家回来,往常也不见得。”
他忽然提高音量:“说重点,你怎么知道她住这?你们之前认识?有故事?”
“昨天碰巧看到,”潘岳头也没抬,“我平时不热情?”
“热热热,”林昶任一摆手,回头扑回床,“这两年,除了我,没见你对谁讲那些,你什么时候改性自来熟了。”
“左右就是个小姑娘,”潘岳回复工作信息,“以后也见不到,说什么都没差。”
“还有,”他掀起眼,“你这叫偷拍。”
“你不也是,还拍宣传视频,”林昶任不客气,“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拍素材,还得你个老板出马。”
“调研也不用老板出马,”潘岳怼,“如果不是陪大儿回家。”
说完,他皱皱眉,觉得不对劲。
“谁拍都不好,”潘岳补充,“你那照片,还是得跟人说一声。”
“说说说,”林昶任满口答应,“照片发你,你问问她介不介意,或者我直接删了算了。”
“发我吧。”潘岳语气平淡。
“行。”林昶任勾出照片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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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有座高山。远处云雾翻涌,看不见岸。
身体忽而下坠。
云层中,下落的狂风刮过脸庞。
“呼呼——”
神奇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坠落摔底,也没有失重感。
下落速度渐慢,眼前,是河海山川。
她听见了布谷鸟鸣。
似乎在唱《映山红》。
她伸出手,握住一缕温暖的阳光。
她心一惊,骤然间,又被绵软稳稳裹上。
环目视去,她躺倒在一朵云上。
云朵像一团棉花糖,香又温软,稳稳地托举着。
小时候,她真的以为,云是棉花糖,上边能坐人,还能边躺着边摘几口糖吃。
直到学了地理,见过飞机穿越云雾。
她明白,云不过是团水汽,不可能能躺在上面。
倏尔猛往下一坠。
。。。。。。
朱时宜一激灵,猛地睁开眼。
是梦。
。。。。。。
下午两点半,朱时宜才坐上涟山索道。
一个人出门就是好,没人管她赖到几点。
沿着旋转栈道,登上涟山之巅。
山上风很大,好在是八月,下午,不冷。
朱时宜倚栏杆,侧目而视。
红砖白瓦星落云散,漫山遍野,红玫瑰搭白蔷薇,散落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