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近晌午,洛鲸贝下班回来。客厅没有动静,他往卧室走,快到书房,听到声音。三个红了眼,肌肉微微颤抖,冒着冷汗,却仍如打了鸡血的青年男子,匍匐在游戏桌上,迟钝的眼神随着游戏画面反应得很慢。洛鲸贝站在门口,乍一见这场面,男人几乎要疯。“你们没睡觉?”他问,“打了整晚游戏?”没有人回应。洛鲸贝皱眉,上前伸手一把切断电源。耳边传来诶诶诶——的喊叫声。终于,他们发现了房子的主人。“鲸贝,你回来了!”招呼声此起彼伏。“就爱来你这儿,住着舒服。”朝天伸出懒腰,放纵地倒在地板上,扫视着天花板夸赞。洛鲸贝的品味不错,房间布置简洁,大片留白,有书有游戏,颇合他意。“快,给我来口水,”游戏被关闭,锯鳞一下子疲累得没了魂儿,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然后,鲸贝,先点个外卖吧,我要不行了。”艹,不吃不喝不睡?洛鲸贝真是服得大头都要裂开。“疯了!你们这是要猝死在我家呀!你们要把我家变成凶宅是不是!真是疯了!”洛鲸贝骂骂咧咧退出书房,回到客厅,拎起进门时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裸鳝颤颤巍巍从书房晃出来,走到沙发旁边,眯着眼无力道:“外卖来了叫我,我先睡会儿。”洛鲸贝目不斜视抬脚踢向他,“去房里睡。”裸鳝机械般转动身体,摇摇晃晃找了一间房扑进去。点完餐,放下手机的当口。书房传出一声惨叫:“水,水呢!”洛鲸贝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佯装耳背。他倒向沙发,匍匐着找了个好位置。夜班没睡,他也很累,要先眯一觉回回血。书房又传来鬼哭狼嚎,“水呀!”洛鲸贝七窍冒烟,半仰起脖子吼道:“朝天,你赶紧的,尿点儿给他。”旋即男人一个翻身向里,将沙发靠垫蒙在耳朵上,阖紧双眼,再也不搭理凡界那些个俗人俗事。朝天倒在地板上,已经迷迷糊糊,被锯鳞吵得心烦,不得已,他撑着起身,向厨房走去,从冰箱拎出一瓶纯净水。出来时瞥见了客厅里卧着的人,他又走近沙发抓起叠好的毯子,抖在鲸贝身上。回到书房,踢踢锯鳞的头,他在朦胧中睁开眼,灌了半瓶水,又四仰八叉倒在地板上。朝天一路晃悠到客卧,取了条薄被返回,扔在锯鳞身上,才又走回客厅,躲着鲸贝,蜷缩进沙发里。外卖员手指在门铃上按得生疼,屋内没有一丝动静。迫不得已,他只好攥起拳头擂门。“啊?”“嗯?”洛鲸贝和朝天懵懵地,终于有了反应,挣扎着踱去门口,取了外卖。洗漱一番,清醒了许多。洛鲸贝将食物摆上餐桌,朝天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裸鳝和锯鳞拉起来,轰到餐厅。吃饱喝足,众将终于来了精神。热聊游戏的当口,朝天装作不经意般插嘴问道:“鲸贝,你昨晚一直和那个叫岳栖的姑娘在一起?”洛鲸贝放逸的眼神看他,预判了男人的意图,不给他深扒的机会,“要你管!”脱了白大衣的男医生,口气变得极其混不吝。“别逃避啊,聊聊嘛!”朝天不依不饶。裸鳝、锯鳞也立马来了兴趣。对呀,难不成鲸贝真的铁树开花,要恋爱了?朝天不提,他俩差点就忘了这茬儿。就冲着洛大少昨天对姑娘那个态度,又心疼又保护的,谁看不出来有猫腻。三人同时盯上洛鲸贝。裸鳝、锯鳞双双扭捏作态,面部极尽扭曲。“我的天,你们医生的夜班也太过瘾了吧。”“是啊,有房有床的。”朝天三言两语煽动了两人,俨然一副很有成就的样子作壁上观。洛鲸贝掀起眼皮,随手将手中的两根筷子分别甩出,根根命中目标,“什么意思啊?我们夜班救死扶伤忙成狗,你们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朝天是有目的,才绕着他讲医院和岳栖的事。岳栖昨天一回去,就告诉了洛鲸贝,朝天要花帽联系方式的事。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花帽说,她怕她一说,花帽碍于她的情面,肯定答应。但是,她又完全不了解朝天这个人,不知道会不会给花帽带来麻烦。想来想去,岳栖还是决定和洛鲸贝讲了这个事,征求他的意见。洛鲸贝当时嗤了一声,叫她不要管。朝天问起也不要理,他自会处理。最后,他又让她把朝天的微信删掉,省得被骚扰,但是,岳栖没好意思这样做。再怎么说,朝天也是洛医生的朋友,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会胡乱打扰别人的人。大不了,他要是问起来,她敷衍一下就好了,删掉的话,也太没品了。洛鲸贝知道了这个事,当时就想发作了,但被一夜的正事压了下来。眼下,他还没来得及和朝天算账,后者反倒先发制人。这小子现在就是想着法儿地打探医院的事,接近他们科的人。谁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目标是女护士,还是女医生?只是,这两个被他利用的土枪管,也跟着瞎凑热闹,胡说八道一通。洛鲸贝排揎了一通,脸上怒气还未消。朝天却又提起一茬儿。“鲸贝,自从和孔乔分手,你就不打算再谈恋爱了?”裸鳝和锯鳞又同时愣住了。他们感觉自己像两个大傻子,怎么什么事儿都不知道。“鲸贝,你和孔乔谈恋爱了吗?”裸鳝问。“不是孔乔追你,你不要吗?后来人家不也不:()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