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鲸贝应该也是听见了小林的话,正眉开眼笑地默默颔首,像是十分认同。这下,岳栖总算安心了些。她乖乖低下头,安静地洗手。然而,渐渐地,嘴角飞扬,忻悦收不住。小林眼一斜,正瞥到将心事写在脸上的姑娘,一直傻乐个没完。他脑子一抽,忽然间受不了了。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她人的志气。他正经有些后悔。眼看着洛哥离开、走远,小林没有了顾忌,立马调转枪头对着岳栖开涮。“瞧把你乐的,小心搓秃了皮。”岳栖不理他,继续弯着唇,陶然自得。小林恼了一瞬,撇撇嘴,蓦地,掀起一脸坏笑。对着刚刚被他一时兴起失误捧过的女医生,他继续毒舌。“小栖栖,你也别太得意,洛哥不赶你,也不一定是你有灵性,兴许,只是他怜花惜玉罢了!”“”岳栖笑着向他翻翻白眼,“切——”女孩顽皮地甩了茶艺男一脸水,然后,急匆匆地跑走了。她赶着向洛鲸贝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心结一解,女医生豁然开朗,忽然想到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他。洛鲸贝的身影正在向通往四楼的楼梯处移动。岳栖眼尖搜到,紧着跟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响亮的声音传来,岳栖和洛鲸贝双双回过头。岳栖脚步停下来,冲着招呼她的人笑吟吟地,“温昊,你还没走?”洛鲸贝瞧见与己无关,本想转身继续离开。然而,眼皮一垂,却又好奇他们要讲些什么。男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装装样子,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温昊走上前,嗔笑道:“哪有那么快。”他语气松爽,“终于收工了,要不要一起宵夜?”垂涎的眸光在岳栖的大眼睛里倏尔闪过。手术间歇,她抽空去了手术室里的饭堂,残羹冷炙,真的没食欲,便也没正经吃。眼下,温昊的提议,正合她意。原本想请教洛鲸贝的问题也只想延档了。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岳栖立即附和道:“好哇好哇,我正好快饿扁了。”不远处驻足凝神的男人,猛地听见这个一秒落定的宵夜之约,原本空荡荡的脏腑一下子闹腾起来。呼吸之间,整个人便无法淡定了。洛鲸贝转动瞳仁,舒展了下身体。而后,他随意地向着两人的方向走近了些,故作临时起意搭个讪。“岳栖。”岳栖听见呼叫,小脑袋转过去。洛鲸贝盯着她,唇缘轻启,“你一天都赖在手术室。”他问,“病房的活儿干完了吗?”男人寻完事端,又点开手机,貌似在回复信息。洛鲸贝看上去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并不严肃。然而,岳栖却莫名感到一股强有力的震慑,迎面向她袭来。她对着洛鲸贝,不自在地收起笑脸,恍惚又为难的“啊”字堵在嗓子眼,持续了好几秒。“那些我来做吧,洛哥。”小林从后面走上前,笑吟吟地,“岳栖,你们去吃吧,多吃点。”天降福星。岳栖的脸色顷刻间又由阴转晴。但一想到自己跑出去大吃大喝,把事情都扔给小林做,岳栖终归还是不忍,也不安。她将碎发掖进耳后,一秒做出决定,“小林医生,我还是和你一起,快点把事情做完,我们一起去吃。”温昊在岳栖身后弯起唇不住点头,很热情地邀请,“是啊,小林医生,不急,等你们做完事,一起去。”呵,呵呵——呵呵呵——洛鲸贝杵在圈子外,肚子里呼啦啦生出一窝冷笑。很好,非常好。他们这群可爱的小伙伴们都一起吧。就扔下他一个疲惫的孤寡前辈,满身臭汗,饥肠辘辘,黯然神伤去吧。瓦亮的平板灯下,洛鲸贝的一张俊脸阴成黢黑的铁锅底。他将手机倏地扔进衣服口袋,不声不响转过身,一双长腿向着楼梯口的方向甩过去。小林视线一晃,瞧见了一个恨不能腿上长出飞毛的上级医生,他猛地咂摸出点意味。刚才他只想着关照岳栖,放她去吃东西。难不成,竟惹到洛哥不高兴了。紧接着,小林溢出了一脸看好戏的坏笑,对着岳栖和温昊连连摆手。“我不去。”他边喊边溜,“你们赶紧去,我还要陪我的洛哥呢。”论一个厮守年久直属下级医生的良知和觉悟。小林一路飞奔,追赶在洛哥屁股后面吃灰。最多零点零一秒后,岳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她收回跟在小林身上的视线,对着温昊俏皮催促。“快换衣服,我们楼下集合。”烧烤是一种极不健康的食物。但是,只要嘴馋起来,学医的又怎样?所知晓的那些健康理念统统都被抛去脑后。,!岳栖和温昊去了一家极具人气的连锁烧烤店。尽管已是夜半更深,然而,餐馆里依旧是门庭若市,生意好到爆。两人被服务生领着,穿过一片喧闹,找了个角落的空桌。坐定后,菜单都费事看,他一句,她一句,很快就轻车熟路点好单。“喝啤酒不?”温昊征求岳栖意见,累了一天,口好渴。“行啊!”岳栖毫不含糊。餐馆上菜的效率很高,计时的沙漏刚刚掉落了一小撮颗粒,服务生就一样接着一样将美味全部上全了。温昊点了一扎啤酒,先端起扎壶给岳栖满上。他一边倒酒,一边怡然自得地说道:“岳栖,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都请你吃。”岳栖抬手接过硕大的酒杯,啧啧啧咂着舌,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咋那么财大气粗腻!”温昊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插空抬眸和岳栖对视了一眼。神采奕奕地。“当然了,很快我就有收入了。”他的语调挟着小小的雀跃。然后,男生又重重地压了一下眉头,“手里的钱,终于不必总是攒着,而不敢花了。”说完,他似乎很舒心地松了一口气。“能开源,就不用总想着节流。”“所以,可劲儿帮我造吧,千万别客气。”这还没开始喝呢,岳栖却觉得温昊怎么好似醉了一般。很有种终于苦尽甘来的劲头。难道他以前很缺钱?家庭条件不好?:()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