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瞧着很多房间的大门敞开,原来,晴安母亲按照贾任意账本上的入住记录,把没人的都整理好敞开了门,方便楼下的众人休息。
就如同6年前,贾任意拿起她的账本,四处打点一样,真是天道好轮回。
司马澜比铃兰还更清楚她的房间该往哪拐,铃兰也没多想,猛地推开门确认是自己之前的厢房后,就让司马澜进去了。
她在其中一个盆里仔细洗了洗手,道:“你把衣服脱下,我先帮你清洗下伤口。”
司马澜也在另一个盆里洗了洗手,道:“我把你撞哪了?”
“啊?”铃兰没想到他还记着呢,懵懵地转头看了看他,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将一条温暖湿润的毛巾,抚在了她的脸上。
司马澜仔细瞧着,铃兰并没任何抗拒的表情和动作,放下心来,微微俯身,脸凑近铃兰的脸,笨拙又小心地擦拭起来。
而后,想了想,才将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问道:“有没有撞到头?”
“没。。。。。。”铃兰轻轻答道,她居然不敢太大声。因为司马澜的嘴唇,有些苍白,此时如上弦月,正浅浅笑着,就在她眼前。
她觉得很好看,莫名有点紧张,连心跳都加快了。
“你身体真的没事?”司马澜再次确认道。
“真没事。”铃兰道。
然后,司马澜居然想直接掀起铃兰的刘海,被她婉拒了,她道:“拨到旁边就好,掀起来太丑了。”
“嗯。。。。。。”司马澜轻声应道,而后才察觉不妥,改口道:“不丑的。”
这一系列行为,可以看出他。。。。。。呃。。。。。。尽力了,但还是很生疏。
额头、眼睛、脸颊、鼻子、嘴唇、耳朵,每一处都轻柔至极,就算是对待孩童,也不过如此这般了。
铃兰由于太累了、脑袋蒙蒙的,又沉迷于美色,居然就这样让司马澜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给她擦脸。
她反应过来,连忙将司马澜拉到榻边,道:“快,把上衣脱了。现在有蝴蝶罗盘了,看看能不能将妖毒清理干净。”
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三两下便简单粗暴地将司马澜的衣衫全剥了。
司马澜原本想自己动手的,但他发现铃兰下手比他快得多。没一会,自己就已经赤膊上身,只着一条黑色裤子,被她按在长榻上坐着了。
毕竟,他平时是不用自己穿衣服的。而铃兰,却是有经常帮同门们、落难者解衣疗伤的经验。
司马澜的肤色还挺白,锁骨深陷,肌肉结实,线条纹路青涩内敛。
在铃兰的意料之外,他的身上,居然有挺多新旧、深浅不一的伤疤伤痕,和他光洁完美的脸部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铃兰心下一惊,这要是长她身上,她估计都不想活了。但司马澜好像压根就无所谓,一脸温柔平淡地看着她忙活。
他的左肩上,有几个被妖兽指甲刺穿的伤口,从前胸穿透到后背,离心脏很近。
可以想象,在毒爪刺进他肩膀的那一刻,是怎样一种锥心之痛,司马澜当时居然没有疼晕过去。
经过铃兰刚刚在林中的治疗,终于不再血淋淋的了,但周围还是嵌着许多不规则丝网状的、又黑又紫的纹路,正是残存的妖毒。
还好有事先画好的护身符护体,再加上铃兰及时施法救治,这才没有侵入心脉。
树林地面,腐朽枝叶、昆虫动物尸骸的残渣堆积其中,司马澜在里面摸爬滚打那么久,身上难免沾染一些泥沙秽物。
以防伤口感染,清理妖毒之前,铃兰先拿着布巾给他细细清洁擦拭,擦着擦着,不免对着他的伤疤伤痕犯起嘀咕。
“你好多伤疤啊,这年纪轻轻的。。。。。。”
“嗯,习武之人都这样。。。。。。”司马澜见她如此稚嫩的脸蛋,讲这句话的神情语气却跟祖母一样,莫名觉得可爱,“你几岁?”
“十六,你呢?”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