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懊恼的是,永璂因此受到了惊吓,头痛病发作,事实告诉皇后,这个后遗症一定是要伴随永璂一生了,只要受到刺激便会复发。
每每想到此处,皇后就伤心不已,恨不得把令妃撕个粉碎。
敏容自作主张,先让人传皇后的话,向奏请乾隆彻查此事,还皇后和永琪一个公道。
后来听说永琪苏醒,敏容又立刻生出一计,令懿泽代表今日之所有舞女,即刻去向永琪答谢救命之恩。
其实真正目的,自然是趁乾隆心情略微好转、尚未离开永琪身边时看到懿泽,想起刚才的蒙面舞女,或许有望扳回一局。
永琪敷药之后,乾隆看着永琪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不禁叹道:“不过是几个宫女,值得你如此豁出命吗?”
永琪躺着,安静的答道:“回皇阿玛,皇阿玛多年来励精图治,为了就是天下万民,儿臣身为皇子,不敢有负皇阿玛圣德。今日戏台上的所有女子,她们首先是黎民百姓,然后才是宫女舞妓。”
乾隆听了,深是震撼,微微露出笑容:“朕有子如你,夫复何求?”
“都是皇阿玛教导有方,儿臣不敢居功。”
“不!朕要对你论功行赏。”乾隆笑问:“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
永琪想了一想,似乎有所顾虑,却还是说了出来:“儿臣恳求皇阿玛,不要再追查今日之事。”
乾隆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永琪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想必其中定有缘由,于是屏退左右,屋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时,又问:“为何不要调查?”
永琪答道:“今日戏台塌的很有规律,声势虽大,却无碍于性命,皇阿玛跟儿臣一样清楚,这背后必有人为。能够有胆量、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恐怕树大根深,甚至已经想好了查案时的对策。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是非之地,能够将案情查明的寥寥无几,可是因此牵连无数无辜之人的却比比皆是。此案既然没有造成人命关天的结局,又何必冒着人命关天的风险去追究原因?”
乾隆其实并不想放弃调查,正如永琪所说,能够有胆量、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必然树大根深,不怕有人查案。
而敢于让旗杆倒向乾隆自己的,恐怕后宫只有一人,那就是永寿宫的太后、把自己推上皇位的“母亲”。
乾隆重视孝道,多年来对太后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可是太后却更肆无忌惮的在前朝后宫培养自己的势力,乾隆不得不做出一些对策。
今日之事,何以见得不是太后在给自己敲响警钟呢?
可是君无戏言,乾隆已经答应了永琪“论功行赏”,就必须准了永琪的请求。
懿泽又慎重准备了一番,才到五阿哥的居住之所谢恩。
谁知她才刚到,还未来得及“求见”,便听到了“令妃娘娘驾到”。
院中侍立的宫人侍从,包括陈进忠,全都跪地向令妃行礼。
令妃从懿泽身旁走过,下意识的瞥了懿泽一眼,却又装作毫不在意,便进去看望永琪了。
令妃前来,自然先对永琪关怀一番,然后又对乾隆感叹道:“今日臣妾实在吓坏了,要是那旗杆砸到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提,乾隆想起了为自己挡住旗杆的青岚,便叮嘱了永琪好好养伤,自己却到承乾宫去看望青岚。
懿泽就在门外站着,等待着乾隆出门。
可惜,乾隆挽着令妃的手,走出门时并没有往旁边斜视。
懿泽不能言语,只能行礼恭送,她也只不过是满院子宫女中的一个。
敏容所谓的扳回一局,又被令妃扳了回来。
懿泽奉命来对五阿哥“谢恩”,本来就是为了见到乾隆,现在乾隆已经走了,她也没有必要进去了,便直接往外走,却听到身后宜庆的声音:“听说,你今天摔了个狗吃屎?”
懿泽忽然想起早晨遇到青岚时,青岚说的话,猛然回头质问:“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宜庆并没有理会和思考懿泽的问题,只是继续嘲讽道:“你也真是够笨的!你这样做、那样做,都没能让皇上看到你?父亲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感到有多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