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阎傲天驾着祥云路过柏崖村与妖界交界之处的碧灵溪畔。
只见那溪边有一只虎豹妖,正被一只凶猛的赤炎金猊兽狠狠地欺凌着。那虎豹妖虽说灵力颇为低微,却毫不退缩,仍旧拼死反抗着,那股子倔强劲儿倒是让他有些侧目。
阎傲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当下便毫不犹豫地降下云头,抬手便是凌厉的一掌,那凶兽瞬间便被击毙,倒地身亡。
那虎豹妖见有人出手相助,赶忙化形之后跪地诚挚道谢:“多谢前辈相助。”
而阎傲天在见到这化形后的虎豹妖时,不禁心头一凛。
只见那女子容颜秀美,眸如朗星,那微微蹙起的秀眉,眼中偶尔闪过的一抹倔强,竟都能让他恍惚间觉得仿佛看到了魔尊姜妩的影子。
也不知是那偶然间的心猿意马,亦或是酒精作祟,他竟稀里糊涂地做出了错事,欺辱了那虎豹妖池飞飞。
待得酒醒之后,他满心都是悔恨之意,赶忙将一袋灵石和一块魔君令牌拿了出来,交给池飞飞,并再三叮嘱道:
“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日后若有难处,可拿着此令牌去魔君殿找我。”
时光悠悠流转,两万余载的岁月悄然逝去,阎傲天早已将当初的那段荒唐往事抛诸脑后。却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会得知,那虎豹妖池飞飞竟然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让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阎傲天望着眼前的池晏,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缓缓开口道:
“你是飞飞的儿子,也是本君的儿子。我……我并不知你的出生,如今你娘亲又在何处?”
池晏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只存在于传闻中的魔君父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更多的却是陌生。
“她在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池晏冷冷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意。
两万年来,他独自一人在这世间苦苦挣扎,受尽了凄风苦雨的折磨,而造成这一切苦难的源头,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阎傲天听闻此言,心中亦是怅然若失,喃喃自语道:
“本君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当初给了她令牌,说是若是有难处可来魔君殿找本君,却一直未见到她的身影。”
池晏听闻这话,顿时怒目圆睁,怒吼道:“她为什么要来找你?你欺辱了她,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阎傲天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但很快又被那一贯的冷酷所掩盖,“此事是本君的错。只是当年之事……本君也有诸多无奈。”
“无奈?”池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贵为魔君,有什么无奈能让你如此对待娘亲?她那些年受的苦,全都是拜你所赐!”
阎傲天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冷哼一声道:“本君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质问。不过既然今日你我相见,倒也不妨告诉你,神魔数万年来势同水火,当年的局势也颇为复杂,本君。。。。。。确有难言之隐。”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池晏握紧了拳头,“两万年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阎傲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本君说的是实话,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本君如今也不是来和你解释这些的,既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便该随本君待在魔君殿,好生修炼,莫要再在外游荡。本君为你取名“阎萧”,自今日起,你就是魔君殿的少主。”
池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待在这里?跟你?休想!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这些年没有你也过得好好的。”
阎傲天周身魔气陡然暴涨,他怒吼道:“由不得你!本君的血脉,岂容你在外流落?你必须跟本君待在此地!”
池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那你便试试,看今日能不能强行困住我!”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魔君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便会有一场惊世大战爆发开来。
叶明华见状,赶忙上前,轻轻拉着池晏的手,柔声劝道:
“阿晏,你们父子已经错过了两万年的相处时光。魔君他。。。。。。他此事做的确实欠妥,但他并非故意冷落你,只是不知道你的存在。往事已经过去,便不必回头。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担心他的,那便不要让心中留下遗憾,还是好好相处才是。”
说罢,叶明华转身缓缓离开了魔君殿,将这独属于父子俩的时光留了下来。
殿内,一时间静谧无声。阎傲天望着池晏,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疼惜,还有着对这两万载错过的悔恨。而池晏,虽然依旧满心愤懑,可在听到叶明华那番话后,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叶明华独自在魔君殿外漫无目的的游走,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两万载的隔阂与怨恨,真的能在这难得的相处时光里,慢慢消融,让这对父子,重新寻回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正独自一人思索着诸多心事,冷不防间,迎头便遇到了魔将军墨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