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这里。”
程在野体温高,心脏在姜守言掌心蓬勃地跳动,一下一下,让他的指尖有点发麻。
“我是真的,姜守言,我是真的。”
姜守言下意识想撤开手,程在野圈着他没让他动,他放下筷子,往前倾了一点,让他的手掌贴的更紧。
“那么你呢,姜守言,你可以不要把自己藏起来吗?”
他的眼神过于炽烈,姜守言下意识就逃,又被程在野捞住脸颊抬了起来,小声地问:“可以不要躲我吗?”
“你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说明你是想要接受我的,所以可以不要躲我吗?”
姜守言手指被烫得蜷缩,他看着程在野的眼睛,脑子里全是狼狈的自己,他垂下眼,颓然地说:“我很糟糕……你会累的。”
程在野笑着用拇指抚摸他的眼尾:“姜守言你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做好准备,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况且你一点也不糟糕,”程在野说,“你温和,善良,强大,有责任心。”
程在野低下头,看着姜守言骨头凸得格外明显的手腕,眼眶涩了一片。
他把他的手腕拉到唇边,很缓慢地吻了吻,声音刹那间就沙哑了下来:“你让我爱你,好不好?”
*
饭后,姜守言坐在床边隔着玻璃看了会儿院子里的雪玫瑰。
程在野扔完垃圾回来,就看见姜守言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他缓缓凑近,用头发蹭了蹭姜守言的头发问:“要出去堆玫瑰花吗?”
或许是程在野的眼睛太过温柔,姜守言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刚哭过一场,情绪排解了很多,让他没那么抗拒。
他穿裹了羽绒服,戴了薄手套,蹲在雪地里看程在野用一张薄薄的卡片把雪团压薄,然后一点点往树枝上裹。
姜守言也学着他,捏一小团雪在树枝上,然后一片片裹花瓣。戴着手套做出来的玫瑰没有裸手做的精细,但一朵一朵插在雪地里又是另一种极为震撼的观感。
姜守言不知道蹲在地上和程在野裹了多久,可能是从中得了点乐趣,偶尔还会偷偷抓一把雪塞程在野衣领里,然后又在扭身逃跑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得四仰八叉。
这个时候的雪下的不算厚,摔下去还是能感受到疼。
姜守言摊开四肢,躺在雪地里,望着漆黑的天空,不想动弹。
程在野就抖掉衣领里的碎雪,坐在姜守言身边,他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咬着摘掉了自己的手套。
姜守言蹭一下坐了起来:“取手套做什么?外面太冷了。”
程在野小心地捏着手里的雪说:“给你做一朵精细点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