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他就从覃卓那里知道,季砚沉的家人今年会来宁城一起过年。
按说季砚沉现在应该和他家里人团聚才是。
颜桑看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多,还没到晚餐的时间。
难道是东西忘了拿?
颜桑没出去,不过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等外面安静下来,他忍不住想——
走了?
中场休息时间,颜桑看了眼手机,季砚沉没给他发消息,倒是吴瑶和干妈给他发了几条。
前者吐槽好不容易放个年假,结果年纪轻轻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
后者责备颜桑怎么不和吴瑶一起回家过年,在家热热闹闹多好。
颜桑心里一暖,一一回复两人。
在云市这几年,吴瑶一家对颜桑和他|妈妈照顾有加,不然也不会认干亲,前两年过年也是两家一起过的。
后来颜桑的妈妈病情加重,不愿意给吴瑶家添晦气,不论干妈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过去。
颜桑母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丈夫的去世给她的精神打击很大。
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没了亲情爱意。
她骄傲了一辈子,无法接受自己人生出现“瑕疵”,把“儿子是个同性恋”看做耻辱污点,认为颜桑不再是她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加上丈夫的自杀,维持了了多年的、表面和谐美满的家庭被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丈夫是精神病,儿子是同性恋……
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重重因素相加,导致她的精神全面崩盘。
在云市养了几年,她情况一直不好,最严重的时候连颜桑都不认识。
就算颜桑悉心照顾,最后她还是在去年春末去世。
颜桑处完她的后事后,再一次在盛夏来到宁城。
然后在冬季遇上了季砚沉。
他和季砚沉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他来宁城的初衷背道而驰,但要是问他后不后悔来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