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没感应他的位置,猝不及防落入水中,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扶光:“???”这水似乎不太深,她扑腾了几下,暗流涌动中,不知从何处探出一双手,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出水面。“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听上去仿佛刚从梦中惊醒,还带着松松懒懒的鼻音。哈,是褚云羡。他还真在这里。周边环境幽静,有潺潺流水声,扶光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视线逐渐清晰,对上一双红瞳,如宝石般光华流转,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环顾一周,她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浴池。所以,他是在泡澡……四周满了魔族特有的红枫,有枫叶打着转儿落下,悠悠地漂浮在水面。银丝沾染了水汽,湿答答地披散在身后,露出大片肌理流畅的胸膛。白雾氤氲中,褚云羡精雕玉琢的面容亦真亦幻,不染纤尘之感尤甚。他的目光缓缓往下滑,愣怔了半晌,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这眼神不加掩饰,扶光顺着低头一看,心中一激灵,默默往水下缩了缩。今日她穿了红色纱裙,薄纱被水一浸,紧贴在肌肤之上,呈半透明状态,勾勒出完美曲线。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扶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弄出的动静惊动了魔卫。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她身体被往前一带,整个人被护在褚云羡怀中。脸颊贴在光滑结实的胸膛上,她脑子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蹦出一个问题:“他现在是不是……什么都没穿?”此想法一出,她便感觉这水似乎温度太高,热气自身上延绵到了脸颊。魔卫们堵在入口处,领头的侍卫长冲了进来,盯着背对着他的褚云羡,敏感地察觉情况不对。尊上怀里……好像抱着什么,再结合刚刚听到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只能硬着头皮恭敬道:“尊上,属、属下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动静……”表面镇定,实则心里面直突突,他们应该…没坏尊上好事吧……“滚。”嗓音冰冷如寒刃,带着让人腿软的威压,哪像平日里与扶光讲话时的语调。“是。”侍卫长能说什么,当然是招呼兄弟们连滚带爬地退下啊……高大的身躯将扶光挡了个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没让人看见。当然她也看不见别人,只能听到脚步声退潮般远去。此处又只剩下两人,他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嗓音柔软了下来:“方才小憩梦到了你,结果你就真的从天而降。”“这叫什么?”她笑了一声,自问自答,“这叫天降老婆。”不明白其中意思,他疑惑道:“老婆?”“诶。”某人飞快地应了一声。抬头见他神色懵懂,明明是夫妻,莫名有种自己好像在占便宜的错觉。她笑吟吟解释道:“我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老婆’就是夫人的意思。”“……那个地方,‘夫君’唤作什么?”“老公。”褚云羡唇角微扬,脸上浮起薄粉,小声嘀咕:“你都不曾叫过我……”空雾秘境那几日,他时常会唤她夫人,她就不一样,以前还会叫大师兄,从记忆完全恢复到现在,私底下都只叫他名字,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一句“阿羡”。“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扶光好笑地看着他,“夫君?相公?老公?”明明只是一个疑问句,扶光感觉他身体似乎有些变化,背脊一僵,脸颊烧了起来,“你…先放开我。”话音一落,身上的桎梏感便消失,褚云羡还真乖乖放开了她。她迅速往边上游,和他拉开安全距离。回头再看褚云羡,视线交汇时,他露出纯良的笑,目光清澈而干净,看着人畜无害,没有半分欲念,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水面微动,他往下浮了一些,恰好能与她平视。长发漂浮在水中,他魔瞳微润,像极了某种可怜的小动物幻化成精,眼神殷殷地凝视着她,“老婆,亲亲。”扶光:“……”这招对她百试百灵,根本没法拒绝,她心中举起白旗,认命地扑腾回去亲他。褚云羡眉眼带笑,等着她回到自己身边。像只擅长伪装、蛰伏已久的猛兽,不动声色地看着猎物朝自己靠近,蓄势待发。道道水波打碎了月色,扶光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大手再次将她捞入怀中,毫无缝隙地与他紧贴,滚烫的触感告诉她……刚刚不是错觉!熟悉味道立刻侵占了她所有感官,在缠绵悱恻的热吻中,她呼吸也灼热了起来。再望进那双眼眸,只看见无尽的欲望在翻滚。长指挑开了她的腰带,掀起浪潮冲撞着她的神智。,!空气不断在升温,她身子轻颤,发出难以自抑的声音,都被他悉数吞进腹中。直到被他抵到池边,更加汹涌的浪潮袭来,她迷乱地出声:“褚……”“把你刚才提过的称呼,再叫一遍。”他轻喘着,哑声打断她。称呼?什么称呼?她脑子里一片浆糊,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眼中还沁着泪花,这种时候哪里能想明白什么问题,只能迷蒙又无助地望着他。“……”这样的眼神之下,褚云羡呼吸重了几分,发泄般咬上她的耳垂,催促道:“快叫……”“我…我不知道……”她有些崩溃,带了哭腔。“这不是我想听的,”他嗓音嘶哑,恶劣地轻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身后是冰凉的石壁,细碎的吻带着痒意和热潮,挑动着她的神经。银发滑落到她肩上,黑与白两种界限分明的发交缠在一起,带着冰冰凉凉的湿意。只听他喘息着、含糊不清地问:“想起来没?”又让她想,又疯狂做着扰乱她思维的事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趣味。最后在他“好心”提醒之下,磕磕巴巴地都叫了一遍。漫漫长夜,这还只是开始……天微微亮,褚云羡才抱着沉沉睡去的人走了出去。宽大外袍将她裹得一丝不漏,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完美阻绝了一路上想要窥视的目光。……在魔族待了半个月,长老院的老顽固们终于松了口,扶光和褚云羡的游历计划便被搬上了日程。两人一起去无虚宗向师尊辞行后,与叶鹤声、戚长歌、苏秦、兰菱四人,一起踏上了新的旅程。苏秦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为什么非要这么早出发,睡到自然醒不好吗?”戚长歌冷笑:“那完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自然醒的时候。”“要不……你现在回去?”叶鹤声真诚提议,“少一个人花钱也挺好的。”“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兰菱冷冰冰补刀。苏秦:“……”面对几人的围攻,他举起双手,“……我错了大哥们,我就随口一说。”“哦,我们可没开玩笑。”戚长歌皮笑肉不笑。叶鹤声:“你的那份经费匀给我,谢谢。”“滚,想得美!老子今天就不回去!”……几人吵吵闹闹,竟诡异地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扶光心情大好,下意识就想伸手拉褚云羡的衣袖,却落入宽大的手掌中,十指紧扣。她侧目,恰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看一笑,山川乍然失色。晨雾朦朦,苍翠山色间,六人并肩前行,前路坦荡,朝阳不及少年们半分张扬,沐风自明朗。:()全宗病得不轻,师妹总在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