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浩不知道,他要怎么做,才能让陆依宁的心里好受一点?到了一楼,陈大姐和李悠悠跟陆依宁打招呼,她笑着回应,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几个人吃早饭,陆依宁不时问孩子要吃什么,给楚俊挑菜。吃到中途,楚承浩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见是严老打来的。严老跟他父亲楚世杰是老朋友,楚世杰过世后,严老对他多有照顾。父亲刚过世那年,他经常头疼——后来才知道是被林晚丽植入了芯片——又想念父亲,心情很差,神思经常恍恍惚惚。林晚丽叫他,他走神没有听见,或者做事情不在状态,林晚丽就打骂他。她还罚他跪在父亲灵位前思过,也不给他吃饭。十二岁的少年没了父亲,又头疼欲裂,满腹委屈无处倾诉。有一次,林晚丽为一点小事冲着他大骂:“你这么没出息,不如死了算了!”他顶嘴说:“我也希望跟爸爸一起死了。”这不是他随口说说,而是他一直后悔,那天为什么不跟父亲一起上车?如果他拉着父亲不让他走,或者拖延一会儿,父亲错过和苏芬芬的约会,陆依宁就不会去拦车,那父亲也不会死。或者父亲坚持要和苏芬芬走,那他也跟着去,他和父亲一起死了,也比现在这样被母亲天天打骂好。林晚丽大怒:“那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她将他用力一推。楚承浩的身子倒过去,头撞在了墙上,顿时头破血流。林晚丽余怒未熄,把他往门外重重一推。他砰地倒在地上,头疼得站不起来。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妹妹的哭声:“哥哥!哥哥快起来!”他也听见母亲大声呵斥妹妹:“别叫他!让他死了算了!”母亲把乐乐拉走了。他头疼得无法动弹,躺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看着上了锁的门,满心都是绝望。他艰难地爬起来离开家,漫无目的地乱走,突然被人叫住了:“承浩?”楚承浩抬头一看,是父亲的朋友严松原伯父。“承浩,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严松原惊疑地问。楚承浩看见严伯父,就像看见了父亲一样,满腹委屈涌上心头,诉说了被母亲打骂的事。严松原叹了口气,带他去医院治疗,又开导他说:“你爸爸走了,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是你母亲和妹妹心里的顶梁柱。“你要肩负起你父亲的责任,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你还要努力学习,将来替你父亲管理公司。”那天,严松原跟他聊了很久,让他绝望的心一阵温暖,重新振作了起来。严松原送他回家,打算跟林晚丽好好聊聊,劝她对孩子耐心一点。不料他刚叫了一声:“嫂子……”林晚丽沉着脸说:“世杰死了,你没必要往我家走了!”楚承浩很尴尬。他想起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就干涉父亲跟好友来往。还曾经因为父亲带他到严松原家做客,林晚丽追到严家吵闹,当时父亲也很尴尬。严松原也不待见林晚丽,但两个男人的友谊却没有改变,严松原对楚承浩也很友善。严松原面对林晚丽的冷脸,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劝说她对楚承浩好一点。林晚丽却完全不领情,冷冰冰地说:“我自己的儿子,我生他养他,还打不得他?我知道怎么教育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别人操心!”严松原无奈地摇头离开。后来,楚承浩每当心情不好,就去找严伯父。严松原陪他聊天,开导他,充当着他半个父亲的角色。但为了避免母亲找严伯父的麻烦,他和严松原的联系一直是瞒着母亲的。这么多年,楚承浩把严松原当父亲一样尊敬,所以这个电话他必须接。“伯父,”楚承浩接了,温和地打招呼:“您早。”“早,承浩,你没事吧?”“我没事,谢谢伯父关心。”“那就好,我这段时间出国了,今天回来才看到新闻。”严松原是大学教授,除了给学生上课,还要经常到国外参加学术交流会,比较忙碌。“承浩,”他语重心长地说:“爱情固然美好,生命价更高,要想获得爱情,必须先有生命,所以不管遭遇什么事,都不可自暴自弃!”“是,伯父,承浩记住了。”他们一聊天,就像父子拉家常一样,事无巨细慢慢聊。楚承浩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楚俊早就习惯爸爸接电话的时候不能吵,自觉不说话了,屏声静气地吃饭。楚承浩聊了五、六分钟都没有挂,陆依宁耳朵里全是他的声音,温和得让她心烦。昨晚她的梦里,他明明很恶劣很可恶!她突然听见楚承浩说:“我:()虐死夫人后,楚少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