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在和苗夫郎和离之后拿到二十两的巨款,当时家徒四壁全靠苗夫郎支撑,二十两确实算天降横财,就看不上以前几文几十文的小赌小闹了。
他开始一两几两地赌,还发了一笔小财,于是膨胀了又恋上酒色。
久赌不长命。
牛大力赔得倾家荡产还欠债,没来得及回村偷小宝去卖,就被讨债的打死在街头了,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打死人县衙也不会管。
一个赌徒而已。
死不足惜。
雷栗和周毅边说话边往山上走,走得近了些,听到动静,那几个小姑娘才注意到他们,睨见他俩也背着个背篓。
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有点好奇,带着少年人的活泼轻快说,“阿叔,你们也是来采蘑菇的呀?”
“是呀。”
雷栗也学着她轻快地说,笑眯眯的,“你们怎么不去上学,在这里采蘑菇?”
“前几日下雨曹夫子得了风寒,没好呢,今日不能来给我们上课,就放了假,明天才能上学。”
“我们把家里的活做完了,就出来采蘑菇,下雨后有好多蘑菇呢!”
小姑娘诚实地说,脸上带着对夫子生病的担忧,更多的是能放假出来玩的开心,话里不自觉雀跃。
曹夫子就是学堂的童生夫子,跟县城里的曹大夫一个村的,那个村子姓曹的人家多,现在还叫曹家村。
“那夫子得快点好起来了,还要给你们上课改作业呢。”
雷栗故作真诚实则逗她们。
见几个小姑娘想起了夫子生病也没忘记布置的作业,都苦了一张小脸,他就翘起唇角来,像一只恶作剧得逞了狡猾偷笑的猫。
他又问,“你们采了什么蘑菇?”
“我们采了好多!”
另一个扎着黄色发绳的小姑娘说,偏了偏背篓让雷栗瞧,“有红菇、粉色的米汤菇,还有几只好大的牛肝菌。”
“我们还记得拍一拍了!”
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哥儿欢快带着点自矜地说,嗓音有着十三四岁哥儿的清脆,跟女孩子的明显不同。
他头发挽起扎了一个发髻,又簪了只流苏的银钗,模样清秀漂亮,雷栗刚刚乍一眼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苗夫子教我们的,碰到牛肝菌要记得拍一拍,采其他蘑菇要把土埋回去,这样下次还长蘑菇出来!”
先前的双辫子姑娘又说,“不认识的蘑菇我们也没采,采错蘑菇了要中毒死人的。我们可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