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街市盛大热闹,乐坊酒楼更是不缺,雷栗一行人走在街上能听到远远近近或悠扬或喜庆的歌声乐调,还能瞧见那些酒楼二层往上的人。
那些富家小姐公子嫌街上人挤人,就包了楼上的包厢休闲或饮酒作乐,此时正从窗子上下瞧远眺,不时用帕扇半遮笑闹打趣。
还有胆子大的小姐扔小绣球下来,看那些接了绣球的人的各色神情,若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还能成一桩好姻缘。
“这府城的姑娘哥儿胆子真大。”
柳小草正看见一个娇娇小姐扔了一个小绣球到个读书人怀里。
那读书人相貌白净,倒是俊秀端庄,瞧着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他接到了小绣球就条件反射地把球扔了出去,球落到了另一个中年大叔手里。
那楼上的小姐就生气了,“碰”地一声把窗子关上了,闹得那小书生涨红了脸,上去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其实我觉得这习惯不好,要是不小心扔错人了,或是接到球的是有家室定了亲的,不是平白生事端吗?”
周毅见状道。
他知道华国历史上也有类似风俗,例魏晋时期,若是有百姓们喜欢的美男子上街,他们就会将鲜花和瓜果扔过去来表示喜爱,著名美男子潘安掷果盈车的典故就是如此来的。
扔鲜花就算了,扔瓜果砸到人多不好,而这西岭扔的小绣球虽然砸不伤人,但是在一些地方绣球是定情的,拿定情的东西扔有家室的……
虽然是善意的喜欢,但他是不乐意雷栗接到绣球的。
“就是好玩嘛。”
雷栗嬉皮笑脸地勾搭周毅的肩,“我看他们玩得挺开心的,扔绣球的接绣球的都不介意,我们也看得乐呵好了。”
“但你不准接,敢接一个……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我不接。”
周毅摇了摇头,他对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应该也没人会扔给我,扔给你的可能性比较大,你的……孕痣不在脸上,长得还好看。”
不是好看。
是相当的好看俊朗。
雷栗皮肤白,唇红齿白高鼻梁,一双墨眼不笑时冷峻,弯时笑意涟涟又含情脉脉,看得周毅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别说那些没怎么跟男子接触过的姑娘哥儿。
身量高而不羸弱,青衣素腰,一支红玉簪随意挽起发髻,从前后左右看都是一派英挺俊美玉树临风。
而周毅的长相十分高大硬汉,比起什么世家公子更像一个武将,要不是他穿得好气质也好,就是武夫莽夫那一类了……
感觉一拳都能揍死人,一般小姑娘小哥儿都会害怕。
还不是十八九年轻那一挂的,抱着个孩子哄抱熟练,十足爹感,更没有人会扔小绣球给他了。
“好看不也只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