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栗点点头,又笑嘻嘻的,“宝宝这么小,除了奶什么都不能吃,真可惜,只能让他爹爹全喝了……”
十一月中。
三里河村的稻谷都收完了,鸭子和稻花鱼、泥鳅什么的都卖给了“一家川菜馆”,每家每户都大赚了一笔。
福祸相依。
今年秋稻的米税突然上调了五个点,从亩产百分之十变到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一亩500斤的新米就要缴纳75斤。
75斤米。
对普通农家来说虽然有点肉痛,但也不是承担不起,而对田多的地主和大户人家,基数摆在那里,就算升的点少,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更让人不安的是,这税收是十月中时突然调高的,不知道来年夏收时会不会又突然调高、调的话高多少。
雷栗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事不太对,私下问了没心眼的蒙络。
“是南江府城。”
“南江?”
雷栗知道南江府城,他听周毅读过游记,知道大佑朝一共有九个大府城。
蒙家在的中川府城是经济中心,高大奢华的建筑林立,听说连乞丐都很富有。
东原府城人多势众,多平原沼泽,但兹临凶悍的游牧部落;西岭府城是粮食大省,稻米之城,丘陵稻田遍布,但边上也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侵略性十足的邻国。
北京都府,大佑朝的国都,政治中心,最多的就是高官显贵;南江府城是大佑朝的交通枢纽,最多江河湖海,也是最易发涝灾山洪之地。
文盛府城,文人圣城;武兴府城,武家兴盛。
松墉府城,以奇峰、绝巘和怪柏多而闻名;百洄府城,渔船业发达,但其他方面比较落后。
“南江府城今年涝灾多,大水淹了很多地方,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很多人成了难民,被迫背井离乡。”
蒙络毫不设防地都秃噜了,“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去赈灾,拨了几十万两银子和几十万石粮食,又从其他地方调粮食过去。”
“但那些官的嘴脸你也知道,一层层油水刮下去,到老百姓手上的根本没有多少,官官相护,上面也难知道实情。”
“涝灾加上长途跋涉,又没有粮食,饿死了好多人,老百姓只能吃树皮、吃白泥土,听说还有易子而食的。”
说着,蒙络露出不忍愤懑之色,“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吃,真不是人!若是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动孩子一根手指头,也绝不动别家的孩子!”
雷栗闻言也直皱眉,“那现在如何?调高我们西岭的米税,收了那么多米,要是又落到那些肥头大耳的口袋里,不是害了南江的百姓?”
“那是五皇子接手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