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刚冷静下来的脑子嗡地一声,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行大字——神女者,水对其敬而远之不近身。而他见过能在雨水霜雪之中行走而不沾襟的人,唯有神女大人一人,连大祭司都不能幸免。但这个女人怎么能做到?而且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司水珠?那可是神女大人的本命神器!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他攥在蓝发少女胳膊上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垂了下去。“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语调中夹杂的恐惧显而易见。蓝发少女松开对他的钳制,语气冷酷:“燕无极迫不及待收走落霞村一百八十三口人的魂魄,不就是想引我过去吗?你觉得我是什么人?”蓝发少女看向他,目光讥讽。领头人低下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态度小心翼翼中伴随着敬畏与不敢置信。“可,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神女明明一直居住在神殿内,兢兢业业承担着为天下祈雨的职责……”他表情迷茫,眼神狂乱,不知是不相信神女是假的,还是不相信在他心目中纯洁无瑕的大祭司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信不信随你!神女之位不要便不要,没什么大不了!可养我伴我爱我之人,被你们尽皆屠尽!既如此,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陪他们吧。”蓝发少女张开五指,无形的威压凝聚,然后狠狠一握。“不——”下一秒,领头人嘴里的嘶吼戛然而止,神魂片片碎裂。苟延残喘的他眼睁睁看着最后五颗水球齐齐炸裂,怒火狂涌。一股鲜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此次为了将大祭司交代的差事办得干净漂亮,家族中修为最高天赋最好的子弟都被他带了出来,没成想竟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蓝发少女冷漠地瞥他一眼,转而给小狼崽儿和揭云传音,让它们立刻离开昭阳城。安排好两个小的,蓝发少女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原地。随着她的离开,滂沱的大雨转瞬而止。此等异象,令领头人高涨的怒火忽然凝滞,眼眸里满是惊疑不定。就在这时,一匹白狼载着小男孩奔进村子。小男孩儿手一撑,从狼背上轻松跃下,满是泥泞的地面,连一个泥点子都没有溅起。但看到村口满地的尸体,他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沉,而后仰头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四面八方响起一阵阵的狼嚎,仿佛在回应小男孩儿的召唤。小男孩儿焦急踱步,等着狼群的到来。这时,白狼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小男孩儿如狼般的眸子瞬间定在领头人身上。“呦!还有个活口?”他几步来到领头人面前,毫不客气踢他一脚:“喂,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的、有一头水蓝色长发的姑娘,她去哪了?”领头人死死盯着小男孩,要不是他神魂破碎,弥留之际无法动弹,这个蝼蚁早就被他一根手指碾死了。他压着怒意,想要在临死前解惑,于是故意道:“她去主城找大祭司了,你是神女大人什么人?”小男孩儿盯着他的眼睛,不言不语,领头人镇定回视。不过一个小孩儿罢了。要是连个孩子也唬不住,他死得也不算冤枉!与此同时,小男孩儿眉头一挑,歪头:“你猜!”领头人心头一梗。然而下一刻,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脏,翻转一圈,挑破心脉。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缓缓低头,张嘴发出气音:“为什么?”小男孩儿缓缓凑近他耳边,如恶魔般低语:“脏了她的手,你们真是罪过啊!”领头人:你们还真是一脉相承的行事风格。领头人想完,头一垂,死了!他们这些视凡人如蝼蚁的修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憋屈吧!可现实是,还有更憋屈的等着他们。这时,狼群正好狂奔到了村庄门口。小男孩儿对着它们勾了勾手指,指着那十几个黑衣人说道:“去吃吧,正好给大家补补身体。”领头的灰狼先上前蹭了蹭小男孩儿,表示感谢,然后叫了一声。顿时十几只狼上前,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到狼群中大快朵颐。若是此刻还有活人在场,必会被此起彼伏的嚼碎骨头的“嘎嘣”声吓丢魂儿。小男孩儿却面色如常,掌心在狼毛上蹭了蹭,把黏腻的血液一点一点蹭干净。他按照主人的命令,吩咐狼群守住村子,不许动村子里的一切。站在村口眺望良久,然后翻身跳到白狼的背上。主人的话是让他们离开昭阳城,又没说不让路过主城。嗯,小爷就是聪明!小男孩儿得意地昂了昂头,一拍白狼脑袋:,!“走吧,我们也去主城。”一人一狼渐去渐远,小男孩儿最后回望一眼落霞村。也许、也许村长爷爷他们还有救……——祭祀殿,摘星楼。一名身穿纯白长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楼内的宝座之上,正垂眸把玩着一枚赤色光球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趴伏在他腿上的少女不禁看痴了去,她抬起玉白的手腕,似要触摸他美得令人心醉的脸庞。却在即将碰到时,克制地顿了顿,转而轻轻戳了戳男子手上的那颗赤色光球。“大祭司刚刚是想起姐姐了吗?”经过少女方才的一番动作,蜿蜒在少女身后的长及脚踝的浅蓝色长发,仿佛要化作溪水流淌而去。虽然同为蓝发,女子的发色却比蓝发少女的要清淡上许多,更不如蓝发少女的纯净。被称为大祭司的年轻男子,轻轻抚摸女子长发,温柔而笑:“怎会?与我而言,神姬才是最重要的,我在想神姬登顶神位时,该是何等的尊贵耀目,令人无法直视。”听见他这般说,女子有些羞怯,嘴角却压不住地上翘。原本清淡的气质,一下变得灼艳起来,仿佛枝头的霜雪融化,皎月西坠艳阳升起。大祭司脸上的笑意敛去,直起身,微微蹙眉:“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水神的孩子像流水、落雪、皎月,是柔软而纯净的,而非如你这般炽热灼艳。”女子眼底的喜色退去,诚惶诚恐地揪住他的衣角:“对不起,我,我下次会注意的。”大祭司不悦的神色稍缓,牵起她白皙柔软的小手,和颜悦色道:“无论何时何地,你要始终如一,不得喜形于色,不得……”正说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忽然风雨大作。摘星楼的屋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与远处的宫殿砸在一处,发出轰然巨响。纤细的身影从天而降,清淡空灵的声音在楼内回荡。“你最该教她的是,何为尊,何为卑,何为尊卑有别!燕无极,你越矩了。”:()满门炮灰读我心,全家杀疯了